的身份尊贵。但想到那是因韩蛰而得,终究觉得刺眼,心中不悦,也懒得跟杨氏客套了,别开目光,径直往前走。
范香紧跟在侧,目不斜视。
她今日打扮得格外漂亮,一身裁剪得当的杏子红锦缎,虽是初冬的天,穿得却单薄,更显苗条身段。发髻梳得漂亮繁复,首饰显然也是心挑选过的,金钗斜挑,更增明艳。
按说范贵妃宠冠后宫,最该清楚永昌帝的色胚秉性,范香长相不差,又正当妙龄,这般装扮起来,盈盈美人如含苞待放的花,就不怕被永昌帝打歪主意?
令容瞧着前面款摆的腰肢,胡思乱想。
渐近宫门,走在前面的高阳长公主忽然缓了脚步,看向侧旁。
杨氏和令容一路都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总不好越过去,只好跟着驻足。
宫门处殿宇甚少,天色阴沉,十数步外两个人并肩走来,确实范自鸿和尚政。两人显然是刚下值,腰间佩刀不见踪影,羽林卫的甲胄也都脱了,只穿长衫。
见到高阳长公主,两人各自行礼。
范自鸿抬眸之间,目光扫向令容,眼色微沉。
宫门处有禁军守卫,范自鸿除非吃熊心豹子胆,否则也不敢在此处生事。而宫门外还有飞鸾飞凤、杨氏带的护卫,范自鸿孤身一人,令容倒也不怕他,迎着他目光不闪不避,面无表情地轻飘飘挪开。
余光无意间扫过范香,就见她双手交握在身前,站姿比方才又端正了许多。
高阳长公主驻足不前,似是有话要问范自鸿。
杨氏将范自鸿打量片刻后回目光,向高阳长公主道:“民妇还有事在身,先行一步,请长公主见谅。”
高阳长公主颔首,旁边尚政亦告辞先行。
他进京的时日不短,跟杨氏也有过数次照面,先前韩家太夫人丧事,尚夫人曾来吊唁,尚政亦曾跟随同去。走出数步,尚政便朝杨氏拱手,“许久未见夫人,诸事可好?”
“都好。”杨氏认得他,含笑颔首,“听说令堂前阵子抱恙,因忙着没能去探望,如今痊愈了吗?”
“病倒是痊愈了,只有点小咳嗽。”尚政稍侧身姿,神态恭敬而不疏离。
瞧在杨氏眼里,甚为满意。
……
西华门内,高阳长公主双手拢在袖中,顺着范自鸿的目光瞧了片刻,忽地一笑,“范将军莫不是也瞧上那位少夫人了?”
“长公主说笑。”范自鸿回目光,“瞧上谁,也不会瞧上韩家的人。”
“不是私情,就是私仇。”高阳长公主挑眉。
范自鸿并未遮掩,颔首承认。
“可惜她藏在韩家,整日抱病。不过”高阳长公主毕竟是疑惑的,因宫门附近空旷,说话也不甚敛,“她那么小的年纪,居然能跟你结仇?”
“再小的年纪,也是韩家的人,杀人越货的本事怕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