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韩蛰却是另一番模样
会故作凶狠地吓唬她,会在烟火气里烹出香喷喷的佳肴,会声音低哑地逼她亲吻,会策马仗剑救她于危难,会袒露胸膛在热气蒸腾的浴桶里灼灼看她,更会身披春光,往她发间簪上金钗。
她确实动心了,如墙角破土而出的嫩芽,悄然滋生,等她察觉,已是草叶茂盛。
如果错过了韩蛰,会后悔吗?
令容抱着被角,昏昏入睡。
正是月初的几日,月事初至,睡得不甚踏实。半夜里令容醒来,觉得身上不太舒服,下意识往床榻外侧挪了挪,没找到暖热怀抱,伸手去摸,却只有一片空荡。
她从梦里醒来,怔怔的打量。枕畔空无一物,帐外唯有月光透窗泻入,满地银白,清冷却孤寂。整个屋子仿佛格外空荡,唯有被窝里提前备好的鎏金手炉尚且暖热,余温未尽。
令容抱紧锦被,身在娘家,她却忽然很想念银光院,想念韩蛰。
倘若和离,往后每个夜晚醒来,枕边都不会再有他。
每个人语初静的夜晚,都等不到他健步归来。
惊涛骇浪之下的温馨怀抱,她其实很眷恋,若无疾而终地放弃,恐怕真的会后悔。
……
令容在傅家住到三月下旬,才依依不舍地辞别回京。
她难得回家一趟,傅锦元几乎将她爱吃的东西尽数寻来,短短半月间逛遍金州城街市不说,又趁着暮春风光各处踏青赏景,既去佛寺尝素斋,又往山林烧野味吃。
每日里丰盛美味的食物养着,清晨揽镜自照,竟仿佛胖了一圈,连年初新裁剪缝制的里衣都紧了些,拘得胸前难受。
令容对着镜子鼓了鼓腮,瞪着杏眼瞧着片刻,自己先撑不住笑起来。
枇杷跟着她回来伺候,见她这般,不由一笑,“少夫人这是做什么呢?”
“我长胖了些是不是?”
“脸上瞧不太出来,姑娘从前就这样,吃多少都只往身上长肉。不过近来吃得顺心,气色倒好了许多。”枇杷将金钗簪进发髻间,“这金钗是真好看,衬姑娘的容貌。”
是吗?令容拨了拨垂落的珍珠,站起身对镜端详。
难道是胸前变得快了,才让她疑心变胖?
端详了片刻,见东西都拾停当,才去宋氏那里。
今日正逢休沐,傅锦元也闲在家中,陪着她一道去拜别傅老太爷。先前京城朝堂的事,老太爷自然是听到了风声,虽不知令容被永昌帝盯上的事,却也知田保是栽在了那位孙女婿手里,知道韩家厉害,不叮嘱令容,往后在韩府不可肆意妄为,须谨慎行事。
令容都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