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夫君饶我这回吧。”令容摇头,楚楚可怜。
“摘了!”
“夫君……”令容软声,见韩蛰伸手就要碰帽兜,无处可逃,吓得缩头躲进他怀里,两只手将帽兜揪得死紧,将脸蛋也藏在帽兜里,只留个被斗篷覆盖的脑勺后背给他。
片刻后,头顶响起韩蛰极轻的笑声。
……
远处雪亭中,高阳长公主手里的茶都快凉了,却一动不动,瞧着远处男人高健的身影立在雪中,挺拔醒目,哪怕隔着不近的距离,她仿佛都能嗅到他身上不苟言笑的冷厉气息。让不少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司使,手上不知染了多少血,那双手会握剑横刀,取人性命;会手持刑具,阴冷审问;会执笔疾书,翻覆朝堂。
那双手锋锐似刀,那颗心冷硬如铁,拒人千里。
相识数年,她从没想过,有一天,那双手居然会抱女人。
还是年纪尚幼,家世不高,身段并不丰满的女人。
那场景实在刺目,让她胸间仿佛被沉沉的东西堵塞压住,愤懑之极。
旁边范香觉得奇怪,顺她目光瞧过去,瞧见雪地里一双依偎的人影。
她迟疑了下,小声道:“殿下,那是?”
“韩蛰。”高阳长公主没半点掩饰,“他娶的那女人叫什么?”
“傅令容,靖宁伯府的二姑娘。”范香倒是打探得清楚,“年纪不大,性子倒是猖狂。听说嫁进府里不久,就哄得婆母格外照顾,把韩家那姓唐的表姑娘赶了出去那表姑娘可是韩相的掌上明珠,比韩瑶还得宠呢,就那么委委屈屈地走了。”
高阳长公主冷哼了声。
韩家的表姑娘她记得,上回在葫芦岛还曾谗言惹得她发怒。
那表姑娘瞧着就不是良善之辈,她从没放在眼里。但韩蛰竟会为那年弱的傅家女儿赶走表妹,这实在匪夷所思按他的酷烈名头,既将所有女人拒之门外,原本不该偏袒谁。
她盯着远处并肩走远的身影,“韩蛰待她很好?”
“这我就不知道了。”范香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姑娘,知道唐解忧的事是因那位去道观的动静不小才从铜墙铁壁的相府探出了点消息,至于人家夫妻感情,自然难以知晓。
范家跟韩家不对付,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范香的兄长还被韩蛰扣在锦衣司的狱中,对韩家更是含恨,逮着机会就要添堵。
因高阳长公主跟范贵妃脾气相投,范香常往长公主府上走,知道早年长公主纳驸马而不成,如今仍旧意难平的事,遂趁势道:“不过看那情形,想来韩大人待她是不错的,没准过两年,百炼钢就能化成绕指柔。”
“就凭她?”高阳长公主嗤笑。
“毕竟朝夕相处,又有夫妻名分。”范香已经许了人家,就等年后出阁,也不避讳。
高阳长公主眉目微冷,“那也得她有本事留在韩家。”
先前裴少夫人的事永昌帝虽没怪她,待冯璋谋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