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太过激烈,韩蛰微顿,退开些许,急促喘息。他的眼中不知何时爬上了血丝,冷峻的脸上有迫切的渴望,理智被酒气和情意吞噬,身体紧紧抵在令容腰间,随着呼吸起伏,炙热的目光像是被烈火煎熬的野兽。
令容脑子里一团乱,知道今晚韩蛰不可能像先前那样克制离开。
两人对视一瞬,韩蛰总算留着最后一点良心,松开令容的手,撕开衣裳,牵着她便覆盖上去。
……
令容从沉沉睡梦中醒来,只觉两条手臂酸痛得像是要断掉。
她懵了片刻,想起昨晚的事,偏头就见韩蛰在旁睡得正熟这人戒心很高,加之龙虎猛不喜多睡,成婚后每天清晨几乎都要早起习武,还从没像今晨这样,天都亮了还沉睡不醒。
令容瞪了他一眼,抬起酸痛的胳膊,就见手腕上红痕未消。
可恶!
她往腕间哈了口气,酸痛的感觉愈发明显,这双手不止被迫失了清白,还是在别人家的客房里。宋姑和枇杷都不在旁边,这种事更不好叫舅舅家的丫鬟知道,害她昨晚为处理帕子的事苦恼了半天!
令容生闷气,满心恼恨地瞪向韩蛰,一转头,却正好跟他的目光对上。
“醒了。”韩蛰随口招呼。
令容瞪了他一眼,闭上眼睛。
韩蛰一头雾水,揉了揉眉心,坐起身来。宿醉之后沉沉睡了一夜,他的神极好,四体舒泰,心里隐约有种畅意。见令容仍闭着眼睛,他也没打搅,自入内间去盥洗那屋子两边设门,仆妇早已备了干净热水。
他已有很久不曾喝醉,多年习惯使然,洗脸的间隙里,回想昨夜的事。
宋建春和宋重光父子的话他都记得,回屋之后被热气一蒸,记忆就迅速模糊了。令容帮他宽衣、递醒酒汤、被他困在床榻角落逼问,隐约记得她的回答令他高兴,再往后……韩蛰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想起他似乎逼令容亲他。
记忆停在了令容亲他的时候,那之后的事想不起来,就记得他很高兴。
像是做了场极美的梦,心里残留喜悦舒泰,却记不清内容。
大概是太高兴,心满意足地睡着了,毕竟从前他喝得沉醉的两回,也是回屋倒头就睡。
韩蛰对着水中倒影摆出个冷厉的神情,愣了愣,头回发现他竟然如此没出息,竟会为她一个亲吻高兴得晕睡过去就算他曾数次回味元夕那晚的亲吻,对见惯生死的锦衣司使而言,这般反应也着实丢人了点,难怪令容今晨眼神古怪。
他站起身子,对着屋门沉思了半晌,才踱步而出。
乌金冠束起的发髻下神情冷清,颀长的身姿挺拔魁伟,跟平常无异。
韩蛰经过榻边,还不忘向令容道:“我去活动筋骨。”
令容“哦”了声,目送他出了屋子,才起身洗漱,而后在宋家丫鬟的服侍下梳妆。
因昨晚小宴耽误了点时间,韩蛰匆匆吃过早饭,便去了宋建春的衙署。晌午饭用得也颇仓促,令容见宋建春眼底淡淡乌青,便知他昨晚也喝了不少,没能睡好。打探了下,才知昨晚三人喝光了整整八坛酒。
一群酒鬼!令容暗恨。
先前韩蛰回门时,傅锦元虽爱喝酒,却不贪杯,且彼时她跟韩蛰相新婚,翁婿并没喝多少。
谁知意外到了潭州地界,舅舅居然能叫韩蛰大醉一场!只是宋建春的宿醉颇明显,韩蛰却掩藏得很好,说话行事冷清沉厉如旧,往牢狱里走了一遭,晚间回来时还坐在书案旁,肃着张脸呈理案情到深夜,跟昨晚的禽兽模样判若两人。
令容甚至怀疑昨晚韩蛰是被喂了药才会失常,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