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睡得舒服,醒来也神奕奕。
早起梳洗罢,枇杷便将早就熏暖的金边琵琶襟小袄给令容穿上,罩上浅色衣裙,外头再披件孔雀纹羽缎红披风,脚底下踩皮小靴,缀了红珠,往雪地里一站,霎是好看。主仆同行,走到静宜院外,连韩瑶都多瞧了两眼。
不多时,连甚少在内院露面的韩征都来了。
给杨氏问安罢,一齐去庆远堂时,太夫人兴致颇好,说如此厚雪覆盖,外头雪景必定很好。韩瑶前阵子去长公主府上看梅花,那儿梅花开得热闹,延了这几日,京郊的那片梅林怕是也开了。
因小年后便要忙着过节,年节里各处请酒未必得空,太夫人遂动了去赏梅花的心思。
韩征和韩瑶当即附和,杨氏也觉有理,当即叫人去安排车马。等二房婆媳来问安时,将事儿说了,遂各自回屋添了御寒的衣裳,带上暖手小炉,一家子女眷浩荡出门。老太爷和韩墨兄弟都去了衙署,韩征在羽林军中当差,今日正好轮休,便骑马跟着。
出得相府一瞧,各家都有这般心思,街上车马络绎不绝,城门口排了颇长的队伍。
因深雪中路滑难行,为好驾驭,管事备的都是致小马车。
太夫人和两位夫人各自一辆,韩瑶早早就拉着令容同乘,剩下唐解忧跟堂嫂梅氏一辆。
先前厨房中被摆了一道,令容心存疑惑,叫宋姑探了探,才知道太夫人有意将唐解忧许给韩蛰,只因杨氏不肯,韩蛰又无意,才拖到如今。既然明白原委,那日唐解忧的打算就呼之欲出了无非是想趁韩蛰对她也无意,叫她犯韩蛰的忌,留下个坏印象,趁早叫她被夫君厌弃。
这般打算她明白,韩蛰或许也能猜出,杨氏和韩瑶呢?
嫁进韩家这些天,令容往静宜院去得勤快,跟韩瑶处得多了,便觉她是个外冷内热、性情爽利的人。韩瑶比她年大一岁,怎么都叫不出“嫂子”,虽不刻意示好,相处起来却也不难。
唐解忧在韩家住了七年,又跟韩瑶同龄,到了庆远堂时,表姐妹却甚少说话。
今日韩瑶抢着跟她同乘,显然也是不欲跟唐解忧一道。
这其中必有缘故。
……
马车行得缓慢,到城门附近便堵住了。
令容手里抱着紫金手炉,见韩瑶频频掀侧帘望外,便一笑道:“雪天路滑,那几道车辙不好走,出了城门上官道出去就好了。”
“你倒是半点也不急。”韩瑶手,也抱了暖炉端坐。
令容随手取了屉中的糕点,给韩瑶递了一块,吃了两口,随口道:“吃着这糕点,倒想起件趣事。先前给你哥尝这个,他只皱眉,仿佛觉得味道不好。我原还想他过于挑剔,见识了他的厨艺,才算明白,他挑剔自有挑剔的道理。”
“大哥厨艺很好,只是旁人都轻易吃不着那天算你有口福。”
“是吗?我瞧那厨房里诸事齐备,还当他常会下厨。”
“那厨房一年就用五六次。”韩瑶又取了一块慢慢吃,“他从小挑剔,当年从军时因饭食不好,饿瘦了许多,就偷空自己做饭吃。后来回府就有了那厨房,或是他有闲心,或是朝堂上的事实在艰难,他才会去厨房里待半天,算是寻个乐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