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能让所有百姓如此的,便只有国丧了!
“去问问!”萧寐低吼道。
侍卫从窗前离开了一会儿,之后又很快追了回来,一脸悲恸的禀道:“殿下!是皇上……驾崩了。”说完他垂下了头。
萧寐怔在那儿,除了眼睛极惊恐的瞪着,全身没有一处有变化。“怎么会?”明明几日前离开大梁时,父皇身体还好好的,御医也没说有何异常!
侍卫咬着牙,眼中含着一层水雾,“殿下,是今晨的事儿。”
难怪,萧寐没有到任何大梁来的噩耗,早上正是他刚离开悉池皇宫之际。便是大梁那边儿第一时间飞鸽传书,也传不到他手中了。
“是何原因?”萧寐死灰着脸,低声问道。
“回殿下,不知,布告只说是因疾。”
因疾?父皇身体康健素来没什么恶疾,便是急症也起码该有些许征兆,可御医从未提起过。
……
悉池皇宫内。
自大梁飞来的信鸽无法交给歧王,是以便交到了婉处。婉虽想着这东西她不该看,可又怕有急事给耽误了,最终还是偷偷看了眼……
萧寐的父皇,梁文帝竟突然驾崩了!
婉不敢相信这个噩耗!她经历了从难以置信到无比哀痛,再到深感愧疚的过程。愧疚的是萧寐为了保护她,竟生生错过了父子相聚的最后时光,连最后一眼都未能看到。
明明上一世不是这样,直到东离灭了,悉池沦陷,梁文帝还是活得健健康康的!怎么会突然就驾崩了?
婉着实想不通。但她可以确定的一点便是梁文帝是死于非命的,他命原不该如此。
她将整个大梁宫的人在心里排查了一圈儿,甚至连梁文帝身边的李公公都没漏掉,每个会出现在梁文帝身边的人她都以凶手对待,再分析可能性,结果最后还是得不出任何结论。
看似每个人都不可能敢做弑君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但细想之下又似乎每个人都可能。最终,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萧寐是完全不可能的……
只是大梁一出这事,怕是各国都要骚动了。婉心中隐隐的感到不安,原本圭建裕废了只手或者还有转圜余地,可眼下,怕是战事难了。
婉边出寝殿,边唤着巧彤。
“公主,有什么吩咐。”
“去把本宫日常所用拾下,玛瑙金器一律不带,只备些白玉银饰。衣裳也不用多,带三五套素白的便可。”说完她已跃过巧彤,往父王的御书房方向急走去。
……
萧寐白日快马加鞭,夜里乘坐马车日夜兼程,路上勉强小憩。原本四日的路程生生被他省去了一半。
二日后,萧寐便已赶回了大梁宫。
大梁宫里处处是白绸挽花,侍卫太监们的衣服顶戴皆换成了白色,侍女们不只一身白,连带的发饰都尽数摘了去,只用银簪将发髻绾起。
萧寐下了马便一路急步往父皇寝宫方向走去,那步子迈得大而疾,甚至不输跑着。
他一进寝宫便见一堆嫔妃跪在殿外,真真假假的拿帕子掩面哭啼着。往里去,便是父皇停棺的地方,边儿上跪着徐皇后与敬妃及其它几个位份高的妃子。
萧寐赶来时这日,恰巧是梁文帝出殡的日子。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眼呆滞。赶回来前他还不信,还报有一丝侥幸心理,可直到此时,父皇的玉棺明明白白的摆在这儿,他无法再欺骗自己。父皇是真的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