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在床上滚了半圈儿,到了床的最里头。等她翻身想要逃开时,厚厚的窗幔床帐业已搭了下来,将整个床围的密不透光!
婉看不到萧寐在哪儿,她摸索着往前爬了爬,印象中这个床的门围子离帐子是有一人距离的,中间有处浅廊。可她刚摸到门围子处,帐子里突然亮起了一些光。
婉被这突来的光刺了下眼睛,但还是闭着眼想要往帐子外面冲。可是手刚触到那帐子,就被人揽着腰又拖了回去!
她重又摔倒在了榻上。这时她才看到,原来是萧寐将点灯橱上的烛台点亮了。
他背着烛光,那身影显得更加高大。有一种迫人的威慑力。
婉看着他,吓的往里缩了缩,然后抱着双腿傻在那儿。心里不住的自我安慰道:这是我的母国!萧寐再大胆也不敢在这儿怎么样!对……对……他只是在虚张声势。
萧寐将膝盖跪在榻上,往她那儿爬了爬,然后歪了歪脑袋坏笑着看她,“怎么,不逃了?”
婉心里怕的紧,可嘴上还是逞强,恶狠狠的瞪着萧寐,“这里是悉池!是本宫的母国!本宫为何要逃?”
萧寐禁不住不她逗笑了,伸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婉婉,你这是又要在我面前摆皇族架子了?”
婉突然觉得自己身为一国公主,在萧寐面前得不到半点儿尊重!她生气的甩手推开他的手,怨愤的低声吼道:“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萧寐正了正脸色,神情里莫名的带着几分严肃,声音也突转低沉了,“我的手是脏手,那萧驷的手可能碰你?”
婉怔了怔,心虚的问道:“你怎么又扯到二皇子身上了?”
以她的感觉,若只是她与萧寐斗嘴,她还有把握萧寐不会动真格的对她怎样。可每回只要一提到二皇子,气氛就会变的紧张起来,萧寐就有可能会失控。
萧寐重重的喘息了几声,那神态里似是带着强烈的不满。他盯着婉的眼神,也从先前的挑逗,转为了明显的不悦。
婉看着他的转变,心里越发慌张。现下已听不到外面巧彤叩门的声音了,她不知道巧彤这会儿只是喊累了,还是已经出去想别的办法来阻止了。
比起前者来,婉更怕的是后者。
因为巧彤能想到的法子,无外乎是禀报婉的父王,让他前来救婉。虽然婉之前也口口声声的拿着父王威吓萧寐,但她眼下最不想牵扯的便是她的父王。
一国之主,要如何处理儿女辈的这种乱局……
萧寐今日若真犯了糊涂,父王治他的罪还是不治?况且如今还未与陈国退婚,那又告不告诉陈国?若真出了幺蛾子,怕是悉池要夹在梁陈两国间,里外不是人,两头逢不得源了。
“萧寐,不要闹了好不好?”婉有些委屈的望着他,一双桃花美眸中闪动着几许晶莹,“不管你是在吓我,还是真的生气,你要想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你与我’如此简单,而是‘悉池与大梁’,我知道你没醉……”
萧寐似乎被她说的有些动容,侧了侧身子歪倒在榻上,不再像先前那样逼视着她。
他想了想,点头表示理解道:“我知道你凡事都心系你的悉池,凡事都想得复杂。可是在我眼里,你从来就只是你,你不代表悉池,我也不代表大梁。”
萧寐翻了下身子,趴卧在婉身边很正式的看着她,“我喜欢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国家。而你要嫁的,也只是萧寐,不是什么大梁。”
婉有些懵,又似乎突然的清醒。她枉活了两世,竟没萧寐活的通透……
萧寐直起身子来,与她面对面挨坐着,突然撇了那些严肃,勾起手指挑了一下她的下巴,笑了笑,“不过我给你个机会。”
婉扭了下头躲开,然后纳闷的看着他,“什么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