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寐紧咬着牙将头向一侧扭了扭,他的酒量自己最清楚,再下去这一杯怕是真要犯迷糊了!这才刚到悉池的头一晚,便要在人前醉倒……
见他端着杯子似在犹豫,云卿又趁机说道:“怎么?臣子敬酒,歧王哥哥饮了;公主敬酒,歧王哥哥也饮了;如今太子敬酒,歧王哥哥是打算薄了我这太子的面子?”
“好!”萧寐伸着五指往前推了推,然后举起另一只手里的玉觚,两手捧到嘴前,这回饮的慢了许多。
婉与云卿交换了个眼神,姐弟俩皆是一副得逞的嘴脸。
今日在花园里婉就与云卿说了,她不会嫁给歧王,所以要弟弟帮自己一起想办法把歧王赶走。
云卿满意的回到自己的位子。萧寐放下玉觚后,看着太监再次给他斟酒,那琼浆玉液缓缓的从银壶中流淌而出,飞流直下落入玉觚,溅起细密的水珠抨击着杯壁,在烛火的照耀下,映射出一片五光十色……
萧寐这样看着看着,觉得头也沉了,眼也花了……
若是平日里,三杯二两的酒水入胃,萧寐倒也不至于晕的如此之快。可怜他单枪匹马的从大梁赶来悉池,四日的路程消耗了不少的体力,况且今日的晚膳还没用,刚入席就空腹灌饮了三大杯!焉能不醉?
这时,一阵密集的鼓点声响起!伴着鼓点鱼贯而入的,是两排着五缤纷艳丽舞衣的娇艳女子。
婉轻轻往萧寐那边侧了侧头,状似贴心的介绍道:“歧王殿下,此乃我们悉池国的特有节目,击鼓传花舞。”说完,她看着萧寐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狡黠。
舞姬们迈着细碎的舞步,脚腕上系的银铃阵阵繁响,轻纱摆裙曼妙飞扬。而那朵喜庆至极的朱红色花球,就被她们一个接一个的顶起,翻飞在半空中。
时而闲婉柔靡,时而迅飞如风,流光飞舞,一个个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
萧寐看着眼前的这些女子,一个个玉面朱唇,柳腰花态。她们舞姿婀娜,千姿百媚,可却也是清一色的庸脂俗粉。萧寐一点也记不住她们的脸,只觉得千篇一律毫无特色。
他不由得扭过头,将眼神又落在婉的脸上。心道这才是绝世独立的倾国倾城之貌……
婉见萧寐笑的色眯眯的盯着她,心下不有些发慌。今晚她上来就把萧寐灌醉,那是想他快些倒下,好回寝殿去睡觉。以他在席间乱说一气,又提及求亲之事。
悉池的朝堂里,有诸如陶相国那般心向大梁的叛臣,也不缺给陈国通风报信的贼子!他们各有各的算计,若是萧寐今日在筵席上说出一些不得体的话,便极有可能被传到陈国耳中,使得原本单纯的退亲变得复杂。
婉向萧寐回以浅笑,娇嗲的询道:“歧王殿下,这舞蹈可还好看?”
萧寐只看着她便觉得万物皆好,对于婉的问话,他不假思索的张口即道:“好看……好看!”
婉便又端起眼前的玉觚,脉脉含情的向萧寐敬了敬,“那婉婉敬殿下一杯!”
萧寐这才恍然回过神儿来!这也能成因果?
“那……那要是本王说不好看呢?”他不禁奇道。
“那婉婉便要向殿下赔罪一杯……”
“行了……我喝!”说罢,萧寐又将眼前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到这会儿,他已有了十足的醉意,便不再像起初那样排斥,反倒有些来了劲儿!不等身旁的太监斟酒,便自己夺下那人手中抱着的银壶,往玉觚里满去。
婉看他这样子,心里满意至极。以她的估量,萧寐是挺不过八杯的。再加些乐律的刺激功效,怕是再来个两三杯便要承受不住了。
她给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