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那么大的火做什么?”婉用无所谓的语气,边走边问道。
萧寐竟一时语塞,难道在她眼里,他们二人的关系竟连最起码的来去告知都不应有?他一肚子的憋屈却说不出来,她所给予的疏离感让他觉得心冷无比。
婉见他不语,便一脚迈上亭子的石阶,继续说道:“我昨日说过没几日便要回悉池了,如今也只不过是提前了三五日而已,殿下不需要这么大惊小怪。”
她坐在栏凳上,看似悠闲的望着园子里的花草,实则内心已是五味杂陈。
萧寐越是看她这副样子,越觉得心中酸楚。
“婉婉……你明知我一心想要你晚几日再走,你非但不多作停留,竟还提早动身……”萧寐有一肚子的怨念,此时一着急却也说不清楚了。
婉转过头看着他,带着一抹愧疚之意。这两日发生的事太过集中,原本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如今已越发的清晰明朗。
她不再怀疑自己的内心,她明白自己心里在乎的人是萧寐。
“殿下,你不要总是钻牛角尖儿,凡事都有其两面性。我提早走,便可提早处理要处理之事。”
萧寐无奈的别过头看向一边。这道理他怎会不懂,但是有情人之间的那种羁绊哪会这般理智?心爱之人,自是想着时时刻刻不分离!纵然不得已要分开,那也是拖过一刻是一刻!
“那你昨晚又去做什么了?”萧寐猛得回过头,疑惑不解的看着婉,“景莲说你昨晚直到她睡下才回寝殿。”
“我……”婉看着他,有些心虚,便轻垂下头,才说道:“我一直不太放心欢儿,既然你执意留他在你宫里,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所以昨晚我去跟欢儿的奶娘交代了一些事情。”
这点她倒是真的安排好了,方才去找奶娘安排欢儿的事时,的确是顺道嘱咐了她圆这个谎。
“噢,这样啊。”萧寐见她提到这桩事,便也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来这事儿上,他也是有些小人之心的。
婉重又抬起头看着萧寐,他这脸上没有丝毫的怀疑。
她莫名想起上辈子她的父王和弟弟,都曾遭受到陈国的毒害,连那时的皇夫陶子昂也被圭建裕一刀阉成了太监。
圭建裕是什么人她太清楚了。纵然大梁不会如悉池那样脆弱的被陈国攻陷,但退婚之后圭建裕势必会报复的!下个毒、玩儿个阴招儿什么的,绝不会少有。
内心纯善的萧寐显然不是那人的对手,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扯进那个变态的报复之中。而反观二皇子,却要心思深得多。
萧寐似乎已没来时那么气了,其实比起晚几日走或是早几日走,他更在乎的是婉的态度。只要婉依旧遵守与陈国退婚的约定,那么这些也没那么重要了。
他妥协道:“既然明日便要走了,那明日我送你出宫,在神仙居为你践行。”若非婉再三拒绝,他倒是想要一直送她回到悉池的。
婉见他已不在多作计较,便也不想再触怒他,一顿饭而已。她爽快道:“好,那我们明日一同出宫。”
萧寐满意的笑了笑,刚想说点儿贴己话,却又被婉一句话堵了回来。
“殿下,你在景莲公主的殿里多有不便,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不如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萧寐刚想说他已在这儿等半天了,并不在乎多这一会儿能落下什么话柄,却再次被婉的一句话堵了回来。
“况且我昨日安寝的晚些,明日起还要舟车劳顿,想先回去小憩一会儿。”
萧寐:……
最终,内心虽有不甘,可他也只得说道:“那你快回去休息吧,接下来的几日要受苦了。”
婉这才笑的一脸释然。
自打她决定了和二皇子携手走这条险峻无比的路后,再见萧寐,每一眼都带着深深的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