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看了看一旁的欢儿,眼眶不由得湿润了……
她转回头时,却意外扫见了也已下来马车,站在车前的萧寐。
萧寐只看了她一眼,就好似什么都看明白了,然后有些疼惜的淡然一笑,远远的冲她点了点头。
婉的视线彻底模糊了……她知萧寐这是允了。
……
马车里坐着婉和萧寐,还有巧彤和欢儿。而马车外,张为民被侍卫们骑马带着。一行人就这样快马加鞭的驶在回京的途中。
……
而大梁宫玄清殿中,二皇子与工部尚书常大人,此刻正在书房密谈。
萧驷背对着常大人站在窗前,脸色有些阴郁的看着窗台上那盆儿蝴蝶兰,悠悠问道:“你侄子跑了?”
常尚书面露窘色,双手一拱愧疚道:“这回幸得二殿下的飞鸽传书,才能那么快的将京城这边儿的消息传去容阳城。不然怕是想跑都跑不掉了……”
萧驷以手轻抚着那娇艳的兰花,饱满的花瓣中淬满了露水,亵玩间不由得黏了一手……
“啪”!萧驷将整枝兰花折断,然后狠狠的连根拔起摔在地上!又用脚踩上去狠捻了几下。嘴里骂道:“恶心人的东西!”
一旁的常尚书顿时吓的额间细汗冒出!心道,哎,这二皇子的性情可真是阴晴难料啊……
萧驷喊人进来将满地的污迹拾干净了,才坐下来眼睛一阖,有些忧心的问道:“我们的事,那个容阳城知府知道多少啊?”
常尚书连忙答道:“二殿下放心,那个容阳知府张为民,虽然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但是有关殿下的事儿他是一概不知。”
萧驷舒了口气,缓缓道:“不管怎么说,你侄儿跑了就好。若是他当真被捉,恐怕我们也只有灭口一条路可走了……”
常尚书一听立马跪了下来,哆嗦的谢恩:“谢二殿下给下官侄儿留条活路!殿下放心,下官早就叮嘱过他,即便日后真出了事,也断不能牵扯出有关殿下的一丝一毫!”
“常大人这是做何?快快请坐。”萧驷有些慵懒的伸手虚扶了下,见常尚书坐回椅子里,他才又说道:“若是此次水患乃人为促成的事儿捅出来,怕是他常宏义一人的脑袋不够砍啊……届时估计你们常氏全都要株连去凑人头儿了。”
常尚书连连点头,不住的以袖子擦拭着额头的吓出的汗珠。此次水患之事造成的后果,怕是瞒不住了。但是如今要避的是引火烧身呐,切不能牵扯出自己。
“二殿下,咱们当初也只是想人为制造点儿堤坝缺口,好让朝廷拨款赈灾……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恰巧又赶上一连数日的暴雨!假灾成了真灾……如今捅了这么大娄子,死了这么多百姓!这可如何场是好啊?”
萧驷警惕的瞪大眼睛看了眼门口和窗外!幸好没有下人在守着。
继而怒道:“常大人!这种话是可以随时随地说的?”
常尚书连忙抖着手道:“下官一时情急失言……殿下恕罪!”
“行了!你退下吧!”萧驷显然已是动了怒,有些不耐烦道:“让你那个蠢侄儿远离京城!永远别再回来!”
“是。不过……不过常宏义既然跑了无对证了,那我们工部这边还有些东西需要遮掩和销毁下。可若是歧王这么快就回来,皇上查起来怕是有漏洞啊……”常尚书担忧道。
萧驷更不耐烦了:“你们工部做事情怎么这么不小心!那你需要多少时间?”
常尚书颤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一夜……一夜应该就够了。只要歧王今夜回不到宫里,下官就能连夜将问题全处理好!”
“知道了,下去吧!”萧驷冷冷道。
常尚书识相的退了出去。看着他远去后,二皇子又叫来贴身太监小六子。
问道:“密卫那边儿可有消息传来?”
小六子机灵的上前一凑,小声答道:“殿下,方才传来信儿,歧王他们已经到了岳西县了。若是顺利的化,今晚就能赶回宫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