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茫然不知其所谓的应道:“自然是记得的。”
婉苦笑着侧了侧身子,有些尴尬道:“那时婉之所以那么狼狈,便是因为一进大梁镜内就连遭山石滑坡,和山匪抢劫。”
这段邋遢过往她本不愿提,可是如今为自证有吃苦的能力,也顾不得面子了。
她继续道:“最后婉身边仅剩下两个下人,我们当掉了所有首饰和衣裳,才换来路和餐宿!”
她笃定的望着萧寐:“是以,殿下可以想想婉一路是吃了多少苦头才到了京城!容阳城再危险,也危险不过当初赴大梁宫之路。”
婉的这些话,完全改写了萧寐对她的认知。虽说印象自始至终都是好的,但以前他对婉的好感更多是源于外在,而这回却似乎透过这副美丽皮囊,看到了一颗刚强的内心。
一点风透过窗棂的花格溜进,书案上的烛火愉悦的跳了跳。
萧寐脸上浮出笑颜,痛快道:“好!我答应你。”其实自打婉提出这要求时,他就在强压着内心想说的这句话!一同出行,这何尝不是他所希冀。不过,也正因在乎,才更想她安全。
婉眼眸如点亮了般闪了几下光芒,不过还有一点是她所担忧的,那便是梁文帝那边。
“那皇上那边……”
萧寐了然一笑,暖心安抚:“放心吧,我自有办法说服父皇。公主今晚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们以微服出行。”
“微服?”
“若是大张旗鼓,想必我们人还未到容阳,消息却已先到了。”
婉先是有些不解的盯着萧寐,继而便是释然的笑了笑。想来之前竟是她看走眼儿了,这个萧寐还是有些算计的。
告辞后,她便乘着小轿回了汀兰斋,还特意去跟景莲公主道了声。
容阳城与京城仅有两县之隔,套用双匹的快马约莫六七个时辰便到了。这一趟,快则两三日便可回。
但景莲公主还是不舍的掉了几滴泪,婉直笑她比自己小不多少,却仍旧一副孩子心性。
……
翌日,京城的天气已是大好,已没了降雨的征兆。
歧王殿下没有上早朝,却是先一步来了父皇的寝宫。
梁文帝最疼爱这个儿子,从小到大基本是有求必应。是以这次,歧王也没多大功夫,就说服了父皇准许婉公主的同行。
除了贴身的随从皆是武功高强外,最后梁文帝还赐了萧寐件东西,以保此行平安顺遂,遇难成祥。
……
婉依照昨晚的约定,将行囊等拾妥当后,便直接与巧彤先坐进了马车来等。
这两驾马车虽豪华舒适,却是排除了官车的特征。婉与巧彤也已是换好了轻便的私服和绣鞋。
等了也不过两柱香的功夫,车帘便被人从外头撩开了,是歧王殿下来了。
萧寐只撩开一个角,露出个调皮且温暖的笑容,说道:“婉妹妹早。”
“妹妹?!”婉仿佛吃了亏般瞪起眼睛蹙着眉!
萧寐却颇显为难的调侃起她来:“微服嘛,不以兄妹相称,难不成以夫妻相称?”
婉被堵的哑口无言,有一刻她是想要动气的,但最后还是觉得正事要紧,便强压下火气,硬挤出个虚伪的笑脸,语气却是一副怪异腔调:“歧王殿下请自重,您还是快回自己的马车上去吧。”
萧寐笑着点了点头,“好,好。”说罢便轻轻放下帘子,回到自己的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