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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暗厅后,终于又看到了外面的日头与蓝天、白云……沐在圣洁的春晖下,婉只觉得自己像是重回人世。
她欲与二皇子告别,却不料竟被讹上了……
萧驷略显委屈的言道:“公主可记得,坠湖那次是你将我的玉佩碰碎了?”
婉疑惑的盯着他,这难不成是秋后算账,要她赔玉佩?
不待她应什么,萧驷紧接着又继续道:“后来公主送了我香囊,可香囊也成了物证被宗人府走了。”
婉更迷糊了!先是警惕的扫了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便不避讳道:“二皇子这是何意?湖是你自己跳的,香囊的毒也是你自己下的……怎的这会儿突然抱怨起这些旧事了?”
此时,却见萧驷莫名的理直气壮了起来,说道:“那方才的坠缨,总是公主要走的吧?”
婉怔了怔,何着他绕这一圈儿,是想说所有腰佩的葬送都跟她有关?
她便试探道:“是以,二殿下莫不是想要婉赔?”
萧驷突然嘴角勾起了笑意,灿阳的金光把他的笑容映射的格外温暖绚烂。他微微垂下头,眼眸开阖之间似有光溢出。
他轻描淡写道:“公主言重了,只是素知公主擅长女红,所以想求公主看在连损我三件腰佩的份儿上,帮我打个缨络。”
婉看着他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心中不禁发笑。把无赖耍的这般清新脱俗,也只有你二皇子做得到了。
不过,你这是当本宫好糊弄诚心来戏耍的么?饶是久居深宫民间习俗通晓的少,也该知晓给男子打缨络那是有讲法的。
不过她细想之下,突然想到了另一件比较重要的事,便更为和蔼道:“二殿下,听闻您与工部较熟?”
萧驷微微一愣,笑道:“公主来我大梁时日不长,消息倒是极为灵通。”自打他有了夺嫡的念头,的确与工部尚书走的较为近些。
婉见萧驷并不避讳与工部的私交,便直言道:“近来水衡都尉常大人在黄河治水有功,频频传回捷报。婉想借此机会,让我们悉池国的都水使们亲赴水患之地,跟常大人学习治水之法。”
萧驷先是颇为理解的点了点头,稍后又故作不解道:“公主有此想法极好,大可直接去跟工部尚书讲啊。”
婉干笑了声,心说工部那帮老顽固将治水的先进法子捂的死死的,自打悉池国的都水使们来了大梁,每日就是被糊弄着学些敷衍人的东西,一丁点儿真本事没学到手!
但这些抱怨与不满,也不适合当着这位大梁皇子讲啊。
萧驷怎会不知这些门道,先前也不过是逗她罢了。她能有事来托付,他求之不得。
“公主若是不便去向工部尚书讲,那萧驷代劳可好?”
婉一听他这么豁达,连忙点头致谢道:“那有劳殿下了!”
萧驷:“那打缨络的事儿……”
婉:“好说!好说!”
……
离开太医院,婉没有回汀兰斋,而是来了司乐府。
张孺人的死因蹊跷,即便现今无法帮其申冤,她至少想了解清楚案子的始末。
婉静郡主、二皇子、还有歧王,这三人都是昨日最后在广宴殿的。若是仅凭这点就说他们人人有嫌疑,那或许是武断了些。毕竟除了婉静郡主,另外两人实在与这位孺人没什么交集。但至少那晚他们驻留最久,看到的肯定也比旁人要多。
二皇子的话,她如今已不敢信了。倒不如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