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可是眼下先救人要紧,既然杨直不想让他插手,他便也不想做那节外生枝弄巧成拙的事,再从长计议吧。
“父皇!”萧寐转到梁文帝前正色禀道:“允弟既已醒来,这回可得诊仔细了,断不能再出乌龙!”
这些日子为靖王诊病的那位太医当即打了一个寒颤!歧王这是明确盖章他误诊了。
敬妃先前只顾着高兴,便没跟太医计较。现下听歧王这么一说也是心里有些不舒坦,明明人没事儿,之前竟信了他说的过不了这两日的话!
梁文帝看了眼那位太医,宫中的老太医了,几十年间也立过不少功,如今也不想再给他难堪了。
只命道:“将内医正以上御医,全给朕召来会诊!”
……
是以,不久后太医、饮膳太医、正奉上太医、院使、院判……共计十二位御医皆应召汇集至承德殿,为靖王重新诊过。
最终得出的一致结论是:靖王体内并无任何毒性。
梁文帝一边虽是放下心来,一边却又带着愠怒!好好的一个人,被说的要死要活的,害得全宫上下鸡犬不宁!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梁文帝怒叱道:“谁来给朕说说?先前说是毒已深入至肺腑的也是你们!”
御医们面面相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也不知怎的一夜间,毒就全散干净了!
“父皇,”萧寐适时站出来说道:“若是允弟压根儿未中毒,那婉公主岂不是被冤枉了?”
太医们一听更慌了,这罪责可是越扯越大了!若是再扣上个蓄意破坏临国关系的帽子可麻烦了,悉池国再小那也算邦交大事啊!
于是院使出来很没底气的反驳道:“可……可就算臣等医术不,那香囊也是做过动物测试的,确系有毒的呀。”
二皇子虽与萧寐素来不睦,却在今日打算兄弟二人同舟共济一把!
萧驷动之人情:“父皇,婉公主上回因儿臣坠湖而跳水相救,可她并不识水性!是以,儿臣自始至终笃信她不会做伤害允弟之事。”
萧寐瞥了眼萧驷,心中对他虽有诸多怨尤,嘴上却不得不附和道:“二皇兄所言极是!婉公主的温良和善,定是做不出此等卑劣之事!”
萧驷自知歧王这后半句话是刻意说给他听的,然而他并不觉得刺耳,反倒是讪了讪。
“朕也觉得婉那孩子很是善良,可是朕的皇儿到底是因何一病不起?”梁文帝越发疑惑。
而此时张孺人却站了出来……噢不,此时应当称她为靖王妃了。只是在正式颁旨前,她对皇上暂时还不敢改口。
她跪到地上毕恭毕敬道:“陛下,靖王殿下早前便有食甜过多容易晕眩的毛病。此前臣妾一心以太医的诊断为准,未往膳食方向多想。但既然现下断定非毒所致,那究其原因便极有可能是那日所食的桂花糕。”
萧寐此时也说道:“父皇,说起来当初那个白兔的测试也做的并不严谨。牢房环境潮湿污秽,时常也会撒些鼠药等物,那些白兔的死也很有可能是误食鼠药造成的。”
梁文帝听的皱起眉头,怎么一个个的都是马后炮?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证实那香囊到底有无毒性。
是以,梁文帝下令:“另做一回试验,这次宗人府与太医院的皆需在场监督,不得再有误!”
……
翌日清晨,太医院与宗人府的官员一起来报,这回做试验的白兔安然无恙,香囊确认无毒。
遂梁文帝下令当即释放婉公主,并下旨于次日广宴厅设宴,为婉公主压惊。
说是压惊,其实就算是帝王的致歉了。只是这个歉意不能由他来表达,而要由太医院和宗人府的人来。
尽管当初下令抓人的是他。
婉从宗人府的大牢里,被二皇子亲自接了出来。
焦急等在府门外的巧彤见公主出来了,立马将手中抱着披风给她披上。这几日的无妄之灾已令她显得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