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父辈跟着卫商曲走来已有十余载春秋,却永远离开国元勋差了一步。
确实是令他们这些小辈惋惜的。
闻言,又有一个装腔作势的声音插了进来:“你这么说,不怕掉脑袋吗?”
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那嗤笑的少年便模仿帝王的口气,瞪圆了眼睛,做出愤慨异常的表情说道:“放肆,竟敢对堂堂九五至尊不敬!来人啊,把这目无尊卑的小子拖出去给我砍了!”
一群少年皆是大笑起来,空气中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天子为卫公所架空,这早就成了天下心照不宣的事实。如今即便是宣之于口也并没有多大干系。
高贵冷艳的貂中贵族封逸便安静地站在那里看他们笑,决定不与他们计较口角小事。
呵,庶民。
于是等到了晚上,封逸作为亲自出征的帝王,与卫商曲一起站在高台上犒赏三军之际,他望着那些站在不远处面如菜色的少年,乐得简直合不拢嘴。
行军在外以后,卫商曲很少见小皇帝露出如此愉快的表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瞧见那些白天里与他一同谈笑的伙伴。
一个个魂丧天外,全都是活见鬼的表情。
卫大将军将内情猜了个大概,向封逸寻问道:“要帮陛下出口气吗?”
封逸心神一动,在卫商曲耳边说了几句,惹得卫商曲一挑眉毛,摇摇头,失笑地弄乱了这位鬼灵小皇帝的头发。
够调皮的。
深夜,卫商曲传及命令,将这些少年召集起来。
在帐门外见到自己的好友,他们一阵苦笑,对为何自己被传召心知肚明。
该来的总会来的。
也要怪他们鲁莽爱嚼舌头,哪里知道卫公带在身边的小公子居然与九五至尊是同一个人。
进入主将帐内,果然见白日里那但笑不语的少年天子坐在大将军的身侧,戏谑地瞧着他们。
还没等他们跪下去,封逸便瞪圆了眼睛,做出愤慨异常的表情说道:“放肆,竟敢对堂堂九五至尊不敬!来人啊,把这目无尊卑的小子拖出去给我砍了!”
少年们两股战战,慌忙跪地求饶,但仍被侍卫们拖了出去,直到一把阔刀落下,血花四溅,他们才死寂下来。
一只被砍下头颅的猪被拖到他们跟前,头颈中流出滚烫的血液,鲜红得眩晕人目。
卫商曲与封逸一前一后地掀开帐帘,走到几人的身前。
封逸披上黑色的裘衣抱着小炉子,扫见少年们面上纷呈的表情乐不可支。卫商曲揉揉他的头发,朝呆若木鸡的年轻小子们吩咐道:“这是陛下感念你们陪伴有功,赏你们的,回去分了吧。”
少年们赶紧跪了一排干巴巴地谢过皇恩,一个个伸出仍在打哆嗦的手,抬起猪猡,灰头土脸地走了。
看着这些同辈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封逸心满意足地哈哈大笑。
卫商曲忍不住拧了下他的耳朵:“没长劲,就知道玩。”
封逸没计较,旁若无人地吻上他的颊边,卫商曲被他难得一见的主动激得心神荡漾,一个横抱便将他抱入了军帐中。
一夜佳话不提。
卫商曲并不打算吞并羌族。若放在往昔,他倒是不介意将这片西疆之土入囊中,但随着经验的累积,他心知晋朝的版图已经足够广袤,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