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都能幻化出九条狐狸尾巴了。
不少青年男女见这秀美的小少年孤身一人,也曾有心搭讪过几句,但当发现他谁都不理,唯独一脸郁色地盯着人群中央时,也只能自讨没趣地走人。
将几个无关人士赶走,封逸甩了甩酸痛的手腕,换右手撑脸。
跟在林泽身边的男孩来到封逸面前,不带一点情绪地说道:“我的主人暂时抽不出空来,让我先将贺礼交给您。”
连送礼都让别人来!
真是廉价的喜欢!水性杨花的死冬瓜!
封逸睨他一眼,故作傲慢地嗤笑:“本大爷可看不上普通的”
当他的目光往下移去,瞬间滞住了话头,脸色煞白。
少年捧在手上的,赫然是一件狐裘外衣。
这件狐裘用料昂贵,做工也极其细致,绮丽美,滑如丝绸,在当今的世界,自当是件稀世珍宝。
可是,将这狐皮制作的大衣送给一条狐狸,这实在是十足的恶意了。
封逸咬住下唇,死命按压住浑身的战栗,默默从少年手中接过衣服,手上触及到绒毛的地方像被千万根针头扎过一样的刺疼。
他……知道。
他根本早就什么都知道!
可是他不说,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自己笑……
封逸眼神发直盯着这件似有千斤之重的外衣,目光却止不住地涣散起来。
所以,这些天,那个人都是以一种怎样的目光打量自己?
在处决之前,把他当一个自作聪明的无知小丑,饶有兴致地耍着玩吗?
“喜欢吗?”
林泽!
熟稔的气息喷吐在耳边,惊骇与后怕狠狠锤中他的胸膛,差点把那炙手可热的礼物掉下去。
封逸缓慢抬高眼帘,年轻隽秀的男子与他靠得那样近,近得都能让他看见那隐匿在深深眼眸中淬了毒的浓如墨色的疯狂。
他扶住身后的桌子,勉强不让自己栽倒。一阵无力感随着血液涌遍全身,恐惧如食人蚁蚕食着他的神经。
林泽温和地抚上他白腻的脸颊,轻轻地问道:“怎么不说话?”
晚会灯火辉煌,斑斓的光束使人眩晕,所有人都在享受这朝不保夕年代中片刻的狂欢,任谁见到了两人,也只以为是一对关系亲密无间的友人,绝对不会知晓这位清隽的少年正遭受怎样的威胁。
封逸低下头不敢看他,硬着头皮,艰难地蠕动双唇:“喜……欢……”
“脸色真差,生病了吗?”林泽脸上的笑意愈发温暖,“要不要我扶你到休息室?”
暗地里,他已然扣住了封逸发冷的手腕,温柔体贴的语气中却蕴含一丝不容拒绝的强势。
不是建议。
而是命令。
林泽满意地看着,他的小狐狸面色惊恐至极地瑟缩着,颤动的唇瓣更增添一抹任人采撷的诱人。明明怕得要死,却仍然像从前一样听话,顺着他用在手上的力道慢慢站了起来,摇摇欲坠几乎要倒在自己怀里。
那么可怜,都不忍心欺负了。
可如果小狐狸之前也一直听话,那自己也用不着这样吓他。
“真乖。”
林泽将骨节分明的手指插进封逸的软发,贴近他的额头,感受着他娇小身躯随着艰难细微的呼吸小小地起伏,低笑着夸赞了一声。
封泽的脑子已经空了,动都不敢动一下,只感觉到这人的胳膊如舔舐剧毒的蛇王般环过自己的腰间,越越紧,整个狐都被牢牢咬死,难受地弓了起来,就连气息也为他所掌控,完全沦为被捕获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