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没有再奏箜篌了,放了首歌,临近正午的时候音箱悠悠唱着:
“上半身是诗人/下半身是流浪汉……”
她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衣服,不无赞同地在心里想。
嗯,是,上半身是诗人,下半身是禽兽:)
她揉了揉腿,换了条牛仔裤,上衣打个结,系在腰间。
背好相机的时候,聂江澜也正好从浴室出来了。
男人仰靠在门框上,抄着手,笑得风流又惬意。
“啧,醒了?”
沈彤顿了一秒,看这个人全身上下散发出的气息,不由撇嘴:“你今天还这么有力?”
昨晚看他在阳台藤椅上抽烟,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沈彤就已经困到不行,还没等他上来就已经倒在枕头上睡着了,也不知道他几点睡的。
唯一知道的就只是他睡得比自己晚,起得还比自己早。
今早何故电话打来之后,没过多久聂江澜就起来了。
听了她这话,男人顿了顿,旋即掀开眼睑,问:“你这是在暗示我吗?”
“……”
???
我哪里暗示你了???
沈彤:“我暗示你什么了?”
他懒懒散散道:“你暗示我今天多留点力,然后……”
???
这是什么脑回路?这脑回路合理吗?
沈彤难以置信地瞪了瞪眼,旋即摇头:“我不是,我没有。”
对上他笑盈盈的目光,她条件反射般腿软,抄起相机就往外跑,妄想躲过可能会重演的昨日“惨剧”:“我想起来我还有工作没做完,先走了拜拜。”
聂江澜没再跟她胡扯,笑着伸手拦住她:“好了。”
“我下午就走了。”
沈彤刚刚就看到他在整理东西,再加上今早何故那个电话,不难猜出他是时候该回去了。
沈彤点点头:“回去……忙《空枪》的事?”
“嗯,”他道,“还有很多事等我回去处理,演员也没定,还在选。本来副导演定就好,但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我也要去一趟。”
“电影马上开机了,你忙一点是应该的,”沈彤道,“对了,《见霜》什么时候上映?”
“还在剪辑和定档中,目前不清楚,不过预告片花应该快放出来了。”
没聊过几句,聂江澜马上就要启程。
要上车之前,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同她道:“差点还忘了一件事。”
沈彤:“怎么了?”
“到时候《空枪》开机,也是要找摄影师的,不然剧照没着落,但很多摄影师都没办法完成我给的要求,”男人散漫勾勾唇,“所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请到沈彤老师为我拍剧照?”
沈彤认真思索了一会儿。
“你开多少钱?”
聂江澜:?
她笑开,推他上车:“好啦,你快去吧,等我把手上忙完就去剧组里找你。”
“知道《空枪》要开拍了,我后面行程都推掉了,推不掉的也提前了,所以这段时间会比较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