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穿,”沈老师考究地开口了,“纯色丝巾加喇叭袖碎花上衣,配套纯黑喇叭七分弹力裤,再加一双老北京绣花鞋。”
聂江澜接口:“然后给我表演一段打腰鼓。”
“对。”沈彤赞许地点头。
他当然知道她在信口胡诌,垂眸,笑了:“我很期待。”
“期待就对了,”沈彤腾出手打了个响指,“哦对了,还差一个翠绿的翡翠手镯和一对金耳环。”
“……”
聂江澜神色无虞,目视前方:“等我们出去了,我会好好补给你。”
约会补给你。
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还有我家。
沈彤叹了口气。
聂江澜:“怎么?”
“你这个语气说的,真的很像我们在坐牢,大概还有几周刑满释放,逃离禁锢去追求人生的真善美。”
“真善美就不用追了,”聂江澜说,“人生苦短,追那个没意思,还不如追你。”
……
这个话题刚结束,打光师就位,摄像机打开,录制开始。
因为荒岛路多且杂,地势复杂,所以迷路是常事。
故而这次,关卡是走迷宫。
由一大排花墙围绕成的迷宫曲折盘旋,乍一眼看,简直是这个荒凉之地唯一透露出生命力的地方。
如果它不是一个复杂的迷宫的话。
“祝你们成功,”工作人员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上一个走迷宫的嘉宾被困了三个小时都没走出去。”
进了迷宫,聂江澜的第一反应并不是随便找一条路往前走,而是停住脚步,似乎在想什么。
沈彤也正式进入工作状态,靠在花墙上拍他。
这样的人跟花在一起,竟有种出人意料的和谐感。
清隽又稍稍带点冷冽的五官,被小朵的垂丝海棠一衬,清冷中裹着温柔,温柔里带着英气。
她擅长捕捉这些,更何况这个模特她还熟悉无比,镜头轻轻一转她就能调出最适合他的那个度。
正拍了两张照片,他忽而一跃,双手搭上花墙,一个使力就攀了上去。
沈彤在底下看着他。
摄像大哥离得近,加上长得高,摄像机放到一边,很快也爬了上去。
做这一行,谁没点飞檐走壁的特殊技能,不然等犹豫完,嘉宾早就跑光了。
沈彤把相机挂在脖子上,伸手试了一下花墙的牢固度。
“不会倒的,”聂江澜伸手,“抓着我,我拉你上来。”
上墙之后,一片层错交叠的路线在沈彤面前铺开。
很快,她明白聂江澜上来,是为了在这里,用走迷宫的方式确定一条路线。
她还真没想到这个办法,一开始还想着是不是要硬走才能走出去,或者是正确线路会给什么提示。
没想到,聂江澜就这样,打破常规地,上了墙。
……哪有人这么走迷宫的。
但,不这么走迷宫,他就不是聂江澜了。
聂江澜朝沈彤伸出手:“相机借我一下。”
沈彤踩着边沿走过去,走到他面前了,正准备脱掉相机,他忽然伸手,搭住她肩膀:“算了,就这样吧。”
男人按着她转了个身,她背对着他。
然后,身后的人直接借着她托起相机的手,开始拍摄脚底的迷宫图。
他的手直接覆在她手掌上,温热的触感渗透肌理,向每寸更细微处弥散。
低头,选好角度,按下快门。
动作熟练得好像已经做过许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