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燕某还有事,就不打扰丞相,先行告退。”再颔首,微微侧身,同潘桓一起离开,待走远,潘桓才冷笑一声,“这老狐狸,那陶岩虽只是他的庶弟,他竟也半分触动都没,连求情都没有,把自己撇的真是干净。”他身为帝王的贴身护卫,自然知道帝王对陶丞相有多忌惮。
“此案罪证确凿。”燕慢慢的朝着宫门走去,声音淡淡的,“他自然不敢求情的,否则皇上会震怒。”说到底陶元九也不过是个丞相,就是万人之上,那也是在帝王之下,他岂能真的去惹帝王恼怒,还是有些分寸的。
其实,燕清楚路荣和陶岩贪污下来的银子有些会孝敬陶元九,却没找到证据,这只老狐狸藏的极深。
迟早有一日,他会亲手为燕家报仇。
这会子都九月底,天气凉爽,姜前些日子做好的桂花头油依照往常,给玩的好的闺中密友送了些。
最近京城动向她都知晓的,两淮盐官被抓,她的夫君功劳极大,她躺在暖阁的竹榻上,慢慢吁口气,过了会儿听见外面响起轻微脚步声,微微侧头,发现是珍珠进来,珍珠来到她面前福身,神情隐有激动,“大奶奶,肃毅侯府出事了。”
姜心里微动,肃毅侯府那是郁姐姐家,能让珍珠这样激动,显然不会是郁姐姐出事,那应该是郁姐姐的公婆,她坐直身子问道:“怎么回事呀?”
“回大奶奶的话。”珍珠低声道:“算是件丑闻,不过京城里头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是肃毅侯,他……”她的声音略停顿下才继续说道:“他偏瘫了,还是瘫在他养的扬州瘦马身上……”
这可真真是丑闻,姜心里犯恶心,这个肃毅侯不靠谱,养着扬州瘦马到处送人,竟还自个玩弄过这些瘦马。她用帕子掩口,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水问道:“这样的丑闻不是要瞒着吗?怎么弄的人尽皆知的。”她见珍珠还站着,指了指绣墩,“坐下说罢,仔细说于我听听。”
珍珠搬过圆桌旁的绣墩过来,挨着竹榻坐下,边给姜捏腿边道:“听说是昨儿发生的事情,肃毅侯夫人发现的,结果肃毅侯惊吓过大,直接吓得厥了过去,醒来半天身子就瘫了,动都动不了,当初还跟着不少丫鬟婆子,事情就没瞒住,现在侯府里头乱成一团。”肃毅侯夫人是个妒性,不允许肃毅侯纳妾,却没料到他竟会同养的瘦马厮混在一起,只怕气的不轻。
姜听的若有所思,肃毅侯肯定不是最近才跟瘦马厮混起来的,那么原先为何从不曾被发现?
这事情过去几日,传的沸沸扬扬的,就连帝王都很震怒,下旨道肃毅侯德行有失,不配侯爵封号,肃毅侯府降爵为肃毅伯府,爵位由伯府长子夏文骥继承。
事情又过去半月,才渐渐停歇下来。
已十月中旬,气候寒凉,庭院里的树木渐渐枯黄,叶子飘落,铺在庭院里青石的地面上,金灿灿的一片。每日早起府里的丫鬟婆子们起床第一件事儿就是扫庭院里铺满的枯叶。这日燕休沐,姜难得早起,醒来时身边自然没人,他每日起的早,就算休沐时也不会睡懒觉,她猜他应该在庭院里打拳练剑。
也不让丫鬟们伺候穿衣,她趿拉着绣鞋,披了件海棠色缠枝花褙子,推开房门,走了两步站在廊庑下,果然瞧见他正在庭院里那颗枫树,京城里枫树少,很难成活,买下这处宅子她才发现主院这边有颗高大的枫树,枫叶金黄,落满一地,因他还在打拳,丫鬟婆子不敢上前打扰,都先去做别的活计。
他穿着一身薄衫,那拳脚仿佛带着凌厉的风,脚边的枫叶随着他的步伐被卷起,竟有种动人心魄的感觉。
姜心跳渐渐加快,面上是掩不住的温柔笑意,半柱香他打完拳,身上已被汗水湿透,转身见到她站在廊庑下,他便扬下嘴角,朝着廊庑走过来,牵住姜的手温和道:“怎么不先梳洗了?”
他的手心微微汗湿,有些燥热,她笑道:“如果不出来怎能瞧见夫君这样英勇的姿态。”他不似一般的文人,应该说是文武双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