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怖的。”

燕淡淡的嗯了声，慢慢的朝着正院而去。

姜去灵隐寺，他先过去看望何氏，天气寒冷，何氏心善，从不让小丫鬟在院子里吹冷风，都陪她在屋子里待着。

他站在廊庑下，听见里面传来何氏笑眯眯的声音，“六儿，喊阿。”

“阿，阿……”里面传来一个怪声怪气的喊声。

燕去看默然，默然轻声道：“是只鹦鹉，大奶奶怕太太孤寂，寻了只鹦鹉送给太太，起名六儿。”

六儿……

燕神色暗下去，六儿是何氏的儿子，与他同岁。当年顶替了他，成为替死鬼，离开前，他回望六儿一眼，和他一般大的孩子其实心里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没吭声，就那么流着泪看着何氏带他离开。

燕家欠何氏与六儿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推门而入，何氏抬头见着燕，喜极而泣，忙从榻上下来，“阿回来了，我的阿回来了。”

何氏早已把燕当做亲生儿子。

燕进屋，拉着何氏坐在榻上，笑问道：“姨母这些日子身子可还安好？”

何氏笑眯眯道：“挺好的，怕我无趣，给我寻了只鹦鹉来。”她望着燕，“我给它取名六儿。”

燕拍拍她的手，“六儿这名字很好。”

“好好好……”何氏湿了眼眶。

燕留下陪着何氏用过午膳才回正院的书房，他坐在宽大的书案后，闭目养神，脑中掠过这半年的事宜，半年前突然去灵隐寺，每月初一十五，随后就是姜谢同肃毅侯夫人污蔑，直到去肃毅侯府吃宴，突然回来，神色仓促，面色发白，后来他要离开。

临走前，他想起苏州马厮的事情，担心出手，特意设计姜谢两人，想让她们离开京城，甚至还提醒过，让她莫要随便出手，被人抓住把柄，一切等他回来再说，姜谢两人他不会放过，这两人贪念重，总有一日会毁在这上头，只要慢慢筹划就好。

可是还是动手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怪病报应，当初在苏州常去青城山，甚至求得神医帮他医治姨母，可见神医待不一般，她甚至能够医治瘟疫，只怕也是得神医真传，她应该是跟着神医学医的。这样的身份，想要谢妙玉的身体出些问题不是难事。

他没有思虑太久，还有不少公务要处理，待在书房忙碌至申时，听见外面穿来声音。

他虽是书生，却也习武，耳聪目明，能听见外面是翡翠的声音，正跟姜欢喜的说道：“大奶奶，姑爷回了，正在书房里头。”

“可当真？”是姜欢喜的声音。

翡翠笑道：“自然，奴才已经让厨房备了羊肉汤，晚膳时正好吃。”

燕又听见姜吩咐几句，匆匆过来书房下，响起敲门声。

燕轻笑：“进来吧。”

姜推门而入，见燕坐在书案后，书案上还堆积着公务，她走过去笑盈盈的，“夫君，你回来了阿。”她今日披着织锦镶毛斗篷，下身是紫绡翠纹裙，屋子里烧着地龙，很暖和，姜进屋就觉得热，伸手解开身上的斗篷搁架上，露出一身银线滚边绣梅花案淡水红色褙子来，衬的她容颜娇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