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着不许这些人进去闹,衙差训斥道:“是这位太太来报案的,还不赶紧让开,若真是无恙,我们检查过自然会还你清白,你这样拦着,莫不是真有不妥的地方?”
姜映秋沉脸让开。
衙差进门检查,对比妇人拿来的布料,找到布庄里的那批货,从其中几匹当中抽检剪下些放入胰子水中。
很快那水就染上颜色,布料的确是在掉色。
姜映秋脸色苍白起来,“不可能的,这布料我当初检查过……”
她的确是检查过,这批布料是她以比平日低出很多的价格购回来的。
那人说是堆积有些久,所以便宜些处理,布料并无任何问题,她当场抽检两匹,的确没甚问题,不会掉色。
如今看来,是她贪便宜这才着了那人的道。
“官差大哥……”姜映秋张张嘴巴想要辩解,衙差不给她机会,立刻上前抓人捉拿回官府问罪,若真有问题,会罚银钱封铺子的。
看着人被抓走,围观瞧热闹的人群亦都散去。
不出几日,姜映秋的铺子被封,谢妙玉拿银钱去官府交过罚银,领姜氏回家。
谢妙玉一路都不太高兴,回到沈府才问:“娘,您身上可有银子,为救你出来,我把家中剩余银子全拿去交了罚金。”
姜映秋不语,半晌后哑声道:“我儿莫要担心,我想法子把铺子赎回来,不会有事的。”
接下来半月,姜映秋四处奔波,甚至求到姜面前,姜怎么可能会见她,反倒是阿大出去将她打走。
转眼到十月中旬,气候寒凉,姜换上薄袄,站在廊庑下展望天空。
大片的晚霞,金色光芒洒落,明日是个不错的天儿。
姜轻声吩咐道:“珍珠,替我准备下,明日我照例带阿大去灵隐寺上香,晌午不归,留灵隐寺用素斋,府中你且看顾着。”
明日就该动手了。
其实她也想学着燕那些手段,可是有何用处?给她们的打击也是不痛不痒的。
夫君离开前曾言,让她莫要轻举妄动。
是在怀疑她什么吧?
那又如何,到时她不会承认,也没有证据,没人能够查出来的。
珍珠温声道:“大奶奶放心,奴婢这便吩咐下去,可要带些吃食?”
姜回神,双手交握搁在腹前,慢慢转身回屋,“带些素菜饼吧,怕灵隐寺的素斋不够阿大吃。”
“奴婢省得。”
次日早起,姜换身素色衣裳,带上帷帽,同阿大坐上马车一同前往灵隐寺。
逢初一来上香的人最多,十五倒是还好,姜跟阿大行至半山腰前,面前开阔起来,灵隐寺跃于眼前。
姜坐在石凳上歇息片刻,去寻小僧人在客访的纸板上签下名字,要下一间房。
那是座小些的庭院,纸板上早有谢妙玉的签名。
姜略略改变字体,签下一个虚构姓名。
这些小僧人并不会查探来访香客的真实身份,登记姓名也不过是为安排香客歇息的房间,省得弄混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