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楚他的目光落在何处，但陶若知晓肯定是牢牢锁在姜身上的。她心头一酸，眼泪都要出来，她那般喜欢他，甚至不敢让任何人知晓，从未跟他说过一句话。姜却偏偏能得他所有的宠爱，所有的目光。她如何甘心，只余满心嫉恨。

或许是被这嫉恨腐蚀太久，陶若盯着池塘边上的姜，她嫣然巧笑，似有珠光流转，脚步控制不住的走过去，宫婢默默跟在身边。

姜跟周玉珠正说笑着，听见身旁的脚步声，回头一看，见是陶县君。姜面上不显，心里却不耐，这位县君神色不善，莫不是过来找麻烦的？再皇宫里找麻烦，没脑子吗？姜心里警惕，扯着周玉珠让开些，又问陶若，“县君这是过来同我们一块给鲤鱼喂食吗？”

陶若笑笑不语，盯着池塘里的鲤鱼发呆。

这座鲤鱼池子边上都用雕花紫檀木栏杆围砌着，却只到膝盖的位置。姜见陶若不言语，也就不搭理她，继续跟周玉珠说话，半晌后陶若才幽幽的道：“有时候我当真是羡慕燕大奶奶的。”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周玉珠没听懂，姜却懂了，是在说燕。她就不明白这位县君怎么如此惦记燕，她的夫君的确一表人才的，可太子殿下也不差呀，她是瞧过的，身姿修长的翩翩美少年，若非要比较，太子殿下的容貌反而更胜一筹，俊美无双，她怎么就偏偏认定燕？

或许还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

姜不搭理陶若，等她自个发完疯就是，不想县君还不肯饶过她，闷声问道：“燕大奶奶，你可知是为何？”

姜沉默下，“不知。”

反倒是周玉珠不耐烦起来，嘟囔道：“陶县君，你这是作甚，何必如此埋汰人，谁人不知你是陶丞相家里的嫡长孙女，清贵无双，家世了得，何必没话找话的说。”她心性单纯，以为这位陶县君就是为了羞辱嫂子才这样说话的，毕竟一个地位尊贵，一个是商户女，她可没有嫌弃商户女的意思，她就是看不起县君。

陶若脸色冷淡下来，“我与燕大奶奶说话，与你有何关系？轮得到你来插嘴。”

周玉珠也是周家的掌上明珠，可不会惧怕她，气愤道：“燕大哥是我师兄，燕大奶奶自然算是我嫂子的，你欺负她，我帮她也是自然的，莫要以为我们怕你的。”

陶若莫名其妙，瞪她道：“谁说我欺负她了？”她不就是心里感慨下吗。

“你说的那些话不就是想埋汰我嫂子吗？”周玉珠越讲越气愤，“陶若，你实在欺人太甚！”连封号都不喊了。

姜头疼，拉住周玉珠，“好了，玉珠，莫要同她说了，我们过去那边喂鲤鱼吧。”她总不能告诉玉珠，陶若这话是惦记着她的夫君吧。

陶若却气红了眼，不肯放过两人，扯住周玉珠的斗篷，“你再说一句试试，我何曾埋汰她了？我，我不过就是说说罢了。”

身畔的宫婢们也白着脸劝说起来，姜拉住周玉珠，怕陶若做出什么举动来，周玉珠回头恼道：“我不想再同你说话了，你放开我，我跟嫂嫂过去别的地方，不碍你的眼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