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绑人回去审问一番,阿大随着一块去,姜没了用膳的心情,让翡翠把点的几道吃食打包,先行回去姜宅。
坐上马车,姜斜斜靠在海棠色缠枝花大迎枕上,旁边搁着她买回的药材和香料,袖上还有淡淡的愉果粉末味道,这个东西用法用量不同,所产生的效果也不同,一定容量的粉末从鼻翼吸入会让人情绪失控,产生一些幻象,见效极快,她就是用这个让谢妙玉失控的。
她平日性子温和惯的,重活一世,她知晓利用自己的柔弱让人心生怜意,帮她护她。可偶尔这样那些小人一回,当真爽快无比。
有些事情,总归是不一样了。
回去姜宅,姜让翡翠把云雀楼的那几道菜式放在房里,打算梳洗后等燕午歇后起来一同用一些。
沐浴过后,姜换了身素面衣袍,刚出净房,正要碰见燕醒来,他正坐在榻沿上,双腿微微分开,沉稳有力,双手撑在两膝上,挺拔着身子,抬头朝姜望去,姜笑盈盈的迎他而来,“夫君醒了?方才我在云雀楼打包回一些菜肴,都是云雀楼的招牌菜,因着一些事情耽搁,一直未曾用膳,夫君可要陪着我一块用些?”
燕性子虽冷漠,却从未拒过她的请求,闻言略微颔首,起身穿好衣袍,做到衣冠整洁才起身盥洗后随姜入座食案旁。用着密封食盒装回来的清炖蟹粉狮子头,白切鸡,腌笃鲜,碧螺虾仁都还透着热气。
燕晌午用过午膳,现在哪儿还吃的下,用过几口便放下银筷,姜胃口也不大好,吃过几口捏着银筷抬头跟他唠叨说:“我方才在云雀楼和谢妙玉起了些争执,你应当也听说过她这人,特别讨人厌,她诋毁你,我就道夫君英勇无比,无所不能,在心中,虽和夫君相处不久,先前几次撞见你,你既会修葺房屋,还能去山中打猎,还是个秀才会读书,当真文武双全,英武不凡。”
燕轻笑了声,薄唇扬了下,他这位小娘子倒真是什么话都敢能同他讲,“娘子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姜羞红着脸,“自然是夸夫君的呀。”尾音不自觉上扬,透着娇嗔,她也没旁的意思,只是想找人说说话而已。不过第一次见这人笑,整个人都温和起来,没了那股子冷淡和冰霜,显得平易近人,他要是多笑笑也挺好。
燕陪着她说了几句话,这才起身去书房。
姜靠在那儿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推开房门走到廊庑下,步伐稳重,心下有些小小的愧疚,她为着爹娘不被宗族烦扰而利用何姑姑逼他入赘,他也不恼,只是冷淡些,自己往后要对他更好一些才是,也算稍微的弥补。
燕去读书,姜闲来无事,躲在书房研制香和粉,也不许旁人进入。
…………
沈棂月从云雀楼离开并回沈家,还算有良心,去谢家跟姜映秋报了个信,姜映秋得知女儿被衙差抓,震撼万分,扯住沈棂月的衣袖问出了何事,沈棂月支支吾吾把云雀楼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也不敢太偏着谢妙玉,“那会儿妙玉姐姐疯了一般,拔下钗子就朝姜家姐姐脸上划去,幸好被丫鬟拦下,否则真是不堪设想。”
姜映秋恨的咬牙,她痛恨大房的人,亦恨不得姜被毁去容貌,却不愿是女儿所为,这样的污点去不掉。
她筹划一整年,才忍到姜清禄去关外动的手,却还是功亏一篑,她也明白此后再无机会,因此姜家不管是过继和入赘她都懒得再搭理,只盼着女儿能嫁到沈家,她和大宅关系缓和后再做其他打算,谁想上次闹得事儿还没解决,妙玉竟又做下这等事情。
跟沈棂月道了声谢谢,姜映秋急匆匆敢去衙署,她这么些年,在苏州凭着姜清禄也得了些关系。
原以为去到衙署一讲,就该放了人,竟被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