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事儿。

他到教室的时候程煜还没来，班里就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年级主任黑着脸从前门进来，绕着教室走了两圈从后门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负责值日的同学来了，于是开始打扫卫生，教室里的油漆味儿已经淡了很多，邱阳从书包里拿出来一把小刀，昨天钱峰把油漆都涂到他的课桌上了，邱阳看着那摊油漆就觉得碍眼。

于是他拿着小刀开始刮油漆，他们的课桌是那种黄色木纹，表面特别光滑的桌子，应该是制作的时候刷了木漆，现在又被涂了一层漆刮起来有点难，邱阳废了老大劲儿才把他桌子上的那一小片刮完。

转头看了一下程煜的桌子，邱阳决定帮程煜也刮了，于是程煜一大早到教室就看到邱阳拿着一把小刀在他的课桌上各种刮。

程煜习惯走教室后门，冷不丁在邱阳身后问了一句：“你干嘛呢？”

邱阳头也没抬，倒是兴冲冲地问了句：“哟，来了？坐吧。”

程煜：“……”

邱阳把小刀回去了，痞笑着问道：“阳哥校服呢？”

程煜淡漠地说道：“血难洗，泡着呢。”

邱阳笑道：“巧了，漆难洗，也泡着呢。”

他们俩今天穿的都是夏季校服。

四月份天气已经回暖了，他们高中总共发两套校服，一套秋季一套夏季，秋季是黑色运动款长衣长裤，夏季的是深蓝色薄运动裤加白色短袖，邱阳是秋长裤加夏短袖，一身混搭帅的靓眼。

虽然邱阳昨天说他是因为钱峰要往自己桌上刷漆才打他的，但程煜还是不想理邱阳，邱阳这个人很烦，他好好的一个人坐，非要跟他坐同桌，之前还想尽办法为难刺激他，一转眼就为他程煜打抱不平了？

除非邱阳转性了，否则程煜想不出来别的理由。

于是程煜懒得跟邱阳废话，把书包往桌兜里一塞，趴在桌上开始睡觉了。

邱阳玩了会儿手机，班主任开始查人了，点到程煜的时候邱阳替他答了声“到”，钱峰的那几个小弟今天来了，但是钱峰没来，班主任说他请假了，让考勤的同学填好考勤表。

下了早操之后，学生们一股脑儿的钻进了教室开始吃早餐，这次没人往程煜脚底下扔早餐袋了，也没人在程煜后面走过来走过去了，因为邱阳把垃圾桶拿到那边儿的角落里了。

也没人敢再拿回来。

邱阳一看，程煜果然又没吃早餐，这回他连个装馒头的塑料袋都没看见，寻思着怎么把早餐给程煜呢？

程煜要是不吃扔垃圾桶里了怎么搞？算了扔就扔吧，只要别拍在他脸上就行了，他也没指望着程煜听话吃他的早餐。

于是邱阳抓着程煜的衣领使劲儿摇了摇，程煜一把甩开了邱阳的手，骂道：“你他妈大早上的有病啊？”

程煜的声音有点大，引的其他同学都看向了他们这边儿，邱阳抱歉的冲他们笑了笑，说道：“没事儿。”

转头又是一副痞子脸，照着程煜的肚子又砸了一拳，笑眯眯说道：“阳哥多买了早餐，吃不吃？”

程煜皱着眉，冷哼一声：“滚，不吃！”

邱阳把牛肉饼和菜夹馍和豆浆推到程煜面前，程煜抓起饼准备往垃圾桶里扔的时候，突然发现垃圾桶在教室的另一个角落，离他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