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呢。”下人心道今儿这是怎么了,平时一个个都好言好语的,今儿脾气怎么突然大起来。
下人正要说话,顾娘这时候跑过来道:“陆将军醒了,他开口便念叨仙逸公主殁了。”苏清挽一惊,脚下一个不稳,险些从台阶上摔下来,“胡说八道,仙逸才不会死。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话虽这样说,可眼泪已经扑簌簌的落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清挽紧紧握住顾娘的手道。顾娘也是含泪摇头,“陆将军只是说了自己对不起她,还说什么她不应该偷偷跟着自己乱跑等语。”
苏清挽心智通透,已猜得八九不离十。她蹲在地上抱着膝头道:“都怪我,都怪我,不怪旁人。都是我害死了仙逸。”顾娘心里又怜又伤,赶紧扶道:“不怪王妃,都是奸人作祟。王妃且别伤心,为公主报仇,护卫北疆才是要紧事。”
地上的苏清挽啜泣了半晌,心里却是一味的走不出来。顾娘扶着她进到内室歇了,可那泪水却止不住的流。顾娘吩咐人去请赵承熙,赵承熙心里到底惦记,可来了两趟却都被苏清挽拒之门外。
赵承熙无奈之下,瞧了几眼苏槐,也算尽了一份心意。继而走到陆漓的内室门口,犹豫片刻却又转身走了出去。“仙逸公主的葬礼,让陆漓尽心去办。大虞的几十万大军就要到了,本王还是去军营准备着。”
顾娘始终跟着赵承熙,见他如此冷漠,倒不好说什么,心里只得替苏清挽不住的叹息。不知从何时开始,这王府里头仿佛被诅咒了一般,一个有一个的厄运接踵而来。
仙逸的葬礼刚刚过去三日,陆漓依旧茶饭不思,整个人几乎瘦的脱相。苏清挽亦是后悔不已,整日整日的在佛前跪着。而赵承熙,则守在军营里头,严阵以待。所有人都知道,大虞的几十万兵马已经浩浩荡荡的开驻北疆。
军营之中,几位副将来报道:“王爷,北疆的兵马眼看就要过了边境,到北疆城外了,咱们可有应对之策?”赵承熙的面前摆着四五壶酒,他颓唐道:“王妃不理我,你们还来理我做什么,滚滚滚。”
众人见主帅如此,心里哪还有底气,垂头丧气道:“罢了罢了,咱们走吧。”几位副将相互挤挤眼睛,心里都不禁有了另一番谋划。是夜,数万人马从赵承熙的军营中悄悄跑出,准备藏入山中,安安静静的熬过这个冬天。那几位副将,正是逃兵的带领者。
而剩下的兵士们,也是人心涣散,士气渐渐衰落下来。亦有不少忠心耿耿的将士,向赵承熙死谏,可赵承熙却日益消沉,因为苏清挽的冷淡决绝而痛苦不堪。营帐之中,处处都是他所丢弃的酒壶。
娇儿这边自然也到消息,她笑着道:“她们也有这样窝里斗的时候,这真是天助朕也。看来仙逸的死,不仅没给朕带来损失,反而还有所助益。”话毕,又仰头望天道:“芳儿,你放心,等到朕复了北疆,就到你坟前祭拜你。他们,都是你的陪葬。”
下头的大臣乌泱泱跪了一地,“陛下,大军已到北疆城下。”娇儿拍案道:“好!即刻攻城!”下头的兵士很快骑着快马将这句话传到了战场上。
攻城的消息传到北疆之时,赵承熙这才从浑浑噩噩中醒来,“挽挽呢?陆漓呢?”副将赶紧道:“王爷,王妃还在府里伤心,陆将军身子一直不好,也没出来过。王爷,兵临城下了,您得想想办法啊。”
赵承熙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气度,一脸的颓唐道:“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办法可想了。咱们,索性认命。”副将浑身一凛,“王爷,您的意思是?”赵承熙苦笑着点头道:“事到如今,我们早已毫无招架之力,不如投降。”副将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赵承熙说的是事实。
“只怕王妃更加怨怼于您了。”“那日原是我误解了她,谁知她却不肯原谅我。如今这情势,我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是无奈,她若是再不能体谅我,就由她去吧。”
二人正议论着苏清挽的功夫,下人来报道:“王爷,王妃听说了兵临城下的事,她,她带着陆将军走了。”赵承熙拍案道:“你说什么?她怎么了?”下人跪地道:“王妃说,这乱摊子都交给王爷看着办吧,她受喊蒙国公主的邀请,带着陆漓去看病。”
赵承熙浑身更加无力,“你们也看看,我倒是成了孤家寡人了。喊蒙国公主素来与她交情好,她去就去吧,偏偏带着陆漓,这不是摆明了让我难堪么。”副将名唤王威,他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听着赵承熙的絮絮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