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陆漓的声音雄厚郑重。“你若是敢抓苏清挽,那么我就在此割颈自刎。想必你应当知道,淳亲王很想见我,洛安郡主也很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一位哥哥。”说着,他已把贴身的匕首紧紧贴在颈上。
其实陆漓也没有把握,王府究竟会不会在意他的死活。只是如今瞧着苏清挽有危险,自己伤重又打不过葛衣,只得出此下策。葛衣瞧着陆漓的刀尖已经微微刺入肌肤,心下的确有几分焦急。
他知道,洛安郡主的确有个哥哥,而淳亲王已经找了他很多年。虽说陆漓未必是,可自己宁可错抓一个,也不能放走他。更何况苏清挽一个弱女子,想要对付她的机会多得是。于是他点点头道:“好,今日我便给你一个面子。来人,放苏小姐走。”
苏清挽瞧着那雪亮的刀刃,心里焦急不已。她知道,陆漓这一去,等待他的或许是荣华富贵,绸缎加身,可也有可能是欺瞒亲王的大罪。更何况,对于一向喜好自由的陆漓而言,若是真的被关在了金笼子里头,何尝不是一种束缚。
陆漓许是瞧出了苏清挽的担忧,嫌弃道:“我就要找到我的家人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替我高兴。”苏清挽这才勉强一笑,无奈的扶着陆漓上了葛衣的马。自始至终,陆漓颈下的那把刀始终未离开他的脖颈。而葛衣的眼神,也始终没离开陆漓。
瞧着众人的身影远去,苏清挽才缓缓坐在树下,抚摸起手上的那一只狼牙。她原本以为这一世的人生会潇洒恣意,但却依然掺杂着这些躲不开的权谋。她掰着指头算算日子,距离苏嫣然的出嫁还有不过月余的时间,想必这日子又该热闹起来了。
“清挽,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赵承熙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温柔。苏清挽回眸一瞧,只见身子并未痊愈的赵承熙骑着马赶了过来。“你几日没有回来,我十分担忧,便决定去找你。却不料方才遇见慕青,他说你和陆漓要回都城?”
苏清挽冷声说道:“若是你想来亲自杀死陆漓,那么你来晚了。他已经被淳亲王的人带走了。”赵承熙惊讶道:“杀死陆漓?清挽,你在说什么?”转念一想方才慕青的伤势和畏缩的神情,他急道:“是不是慕青他做了糊涂事?”
瞧着赵承熙的神色不似作假,苏清挽疑惑道:“难道这不是你吩咐的?”赵承熙摇头道:“若是知道慕青这样糊涂,我哪里还会让他陪着你上路呢?清挽,陆漓他没事吧?”苏清挽略带忧愁道:“他身受重伤,又为了救我,被淳亲王带走了。”
赵承熙不知来龙去脉,又听苏清挽细细的讲了一番。他瞧着苏清挽自责的神情,不由得怜惜道:“清挽,你别担心。陆漓他既然可能是洛安郡主的兄长,那么或许就是淳亲王的儿子。淳亲王不会伤他的。”
苏清挽点点头,对赵承熙的怀疑渐渐打消了不少。赵承熙才继续说道:“对了,我听慕青说你已经拿到了冰山赤芍?”苏清挽答了句:“是。”赵承熙道:“当日我知晓你的事情后,就把你与淳亲王的约定传了出去,就连父皇也知道了此事。所以,只要你大大方方的带着冰山赤芍回去,治好洛安的疹病,淳亲王一定不敢再责怪你。”
苏清挽感念赵承熙的细致,和缓一笑,却听见他继续说道:“可我还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清挽。”苏清挽轻轻松开马绳,把马车弃在后头,上了马道:“怎么了?”赵承熙亦是翻身上马道:“皇上要对你父亲动手了。”
“你说什么?”苏清挽虽然厌恶父亲的贪权自私,也憎恨他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娘亲,可苏槐毕竟是自己的生身父亲,也是娘亲最放心不下的人之一,所以此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