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挽,从今日起,我、我娘、太子都不会放过你。”
苏清挽咽下嘴里的果肉,轻声道:“那我也不妨告诉长姐,长姐如今可是双身子的人。若是哪日惹恼了妹妹,妹妹不小心往地上涂了桐油或者偷偷往长姐的饭食里加些红花,那长姐可就危险了。所以,我若是长姐,此刻就会紧紧护着自己的肚子。”
听了苏清挽的话,苏嫣然的脸上果然十分惊恐,仿佛已经看见自己失去孩子的惨状。她扶着身后晚凝的手,“走,咱们走,离这个疯女人远一些。可苏清挽,你最好老实些,否则太子不会放过你的。”苏清挽不屑的看了苏嫣然一眼,并不答话。
瞧着苏嫣然走远,顾娘轻轻说了一句,“若是二夫人当初也能像小姐这样懂得保护自己,就不会受那么多罪了。”苏清挽手上的动作一滞,“顾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顾娘轻轻叹气道:“奴婢也只是怀疑,并无证据。”
苏清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放下手里的果羹。“是关于娘的是不是?”顾娘点点头,“挽小姐,原本这些话我不打算告诉你,因为从前的你还没学会保护自己。可现在看,这些话再瞒下去,倒是我的不是。”“顾娘,你快说,可不准有一字隐瞒。”苏清挽急切道。顾娘点点头说道:“说来话就长了。”
“当时咱们老爷还只是柳相的门生,地位没有现在这么尊贵。柳相十分看重老爷,便想把咱们小姐,也就是你娘许配给老爷。可就在你娘过门的前三天,突然传来了张氏(即嫡母)与老爷结亲的消息。虽然不知前后原因,可婚约聘礼都已定下,你娘便只好以侍妾的名义嫁过来。”
“柳相虽说不高兴,可也没说什么。后来大约过了五六年,咱们老爷与柳相的关系不知怎的就渐渐恶化了。直到柳相得了重病,大夫人张氏的父亲张太傅便趁机推选咱们老爷为左相。柳相怪咱们老爷心急,临死也不肯让贤,从此咱们苏家与柳家的关系便彻底冷淡了下来。后面的事,你也就知道了。”
“小姐,这些都是当时的事实。虽说一切看似顺理成章,可我总觉得很多地方都被人动了手脚。顾娘没本事,只能把这些怀疑放在心里。”顾娘叹气道。苏清挽皱眉道:“张氏在娘之前嫁给了爹,娘过门后也没说什么吗?”
顾娘说道:“小姐是知道的,二夫人最是好性子。更何况张氏是嫡女,原本就比咱们二夫人地位高。”苏清挽点点头,“高门富户之间的婚姻,从来都有交易在里面。能让父亲不顾师生之谊而娶张氏的,一定有更诱人的利益在后头。”
“顾娘,你说会不会张太傅承诺帮助父亲登上相位,父亲才娶嫡母的?”苏清挽猜测道。顾娘心智不差,点头道:“老奴也是这样猜测的,只是没有证据。只是按理说张太傅手中并无实权,比不得柳相的权势。”
苏清挽摇摇头,“父亲在官场上最是通透,他一定是看出了什么风头,才会如此。可惜我方才还提点于他,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人。”顾娘拦道:“无论老爷做得如何不对,那也是小姐的父亲,更是你娘的一生所爱。你不能对老爷有所不敬。”
“顾娘,我娘到底是怎么病逝的。”她忍住心里的痛楚,平静问道。顾娘的眼光投向远方,陷入了沉思。“当时柳相离世,你娘伤心难耐,便患了恶疾。咱们老爷一心扑在朝政上,很少管后院之事。大夫人倒也算过得去,请了最好的医士过来,只可惜还是回天乏术。”
苏清挽点点头,“顾娘,当时最好的医士也是如今的莫大夫吗?”顾娘摇摇头,“不是,是城西的胡方,被称为神医胡方。只是如今他年岁已大,很少出来问诊了。不过依然有重病之人频繁前去求救。若是有得了他眼缘的,他会施手搭救。可也不过是百日才肯见一人救一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