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压着一块大石,不重,但很闷,很不舒服,想要发泄,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将那块石头搬下来。
“回家。”段戚声音平常,但细听,却会有种闷闷的感觉,轻轻松松捞起唐诗手上的书包,往校门方向走。
唐诗愣了愣,陈义拍了拍唐诗的头:“糖糖啊,跟上段哥呗,咱回家吃肉喽。”
唐诗摸了摸自己被拍的头,跟了上去。
围观众人:“……”你们倒是让我们吃口瓜啊!瓜皮都没有,看屁啊看?
“咳……”
“哎呀,糖糖,今天就要见到所有伯伯伯母叔叔婶婶了,高不高兴?紧不紧张?”陈义呵呵笑。
唐诗:“……”哪壶不提哪壶开!
好吧,既然这两人都绝口不谈刚才的事,唐诗也不打算再继续说了,这两个人不用她剖开心迹,都能明白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这让唐诗松了一口气,原著里,原唐诗就是因为对段戚爱而不得,才会变得疯狂可怕,而唐诗不想让自己变成那样,大概,大风大浪她见过了,不需要在爱情里重新体验一回。
耳尖地听到唐诗松口气的细微声音,段戚抓紧了书包的带子,青筋毕露。
“不紧张。”唐诗回道。
陈义“哦”了声,又问:“真不紧张?”
奇怪地看了眼陈义:“我为什么要紧张?又没有人要吃了我。”
陈义正要说什么,前头的段戚回过头来,瞥了眼陈义,吓得陈义赶紧噤声,不敢再说这方面的事,转而谈起了今天的笑话。
三人分开后,段戚跟唐诗一前一后地走着,唐诗瞄了眼段戚挺拔的背影,若有所思,慢慢跟上段戚,走在一排,段戚的步伐不易察觉地一顿,又恢复如常。
“那个,段戚,我在教室门口说的话,是为了打发那个男生走的,你别介意。”唐诗斟酌道。
段戚低头看她:“我为什么要介意?”
“呃?哈哈,好像是不用?”唐诗被段戚双眼淡淡看着,有点小尴尬,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发尾。
几句话之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的境地,唐诗不想没话找话,她在考虑,到时段家人全部回来了,她该怎么做。
一进入段家门,唐诗就发现某些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花瓶换上了新鲜的花朵,屋内好像都多了股若有似无的清新花香,屋里交谈声音挺大,段家变得热闹起来。
“糖糖回来了?快进来!”段奶奶一见唐诗,立刻笑了。
唐诗走上前去,便见着了几个陌生面孔,快速扫了一眼,靠着段奶奶坐的,是个打扮时尚的妇人,看上去才三十出头,保养得宜,素手白面,嘴角含着一抹笑,但眉眼间藏着的凌厉,却不容忽视。
靠着妇人坐的男人眉眼看着像段戚,颇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势,男人应该是段父,但真说起来,段戚跟段睿两个都有像的地方。
段长军也在,正在照顾一个眉眼温柔的女人,女人三十多,肚子微微突起,唐诗猜,这就是段长军的妻子卫薇。
段爷爷也在与一对中年夫妇交谈,男人一脸严肃,女人明干练,两个人年纪都不小了,头上有几缕白丝,凭着各人外貌,唐诗初步给几个人的身份定了位。
果然,在段奶奶的介绍下,唐诗全猜对了,打扮时尚的女人正是段戚的母亲叶华,男人则是段长卫,在段家四兄弟里排行第二,与段爷爷说话的,则是段家老大段长明和妻子贺芳。
几个大人脾气都挺好,亲热地问了唐诗几句,就不多问了,这让唐诗自在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