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男女从进门开始几乎就跟连体儿一样没离开过彼此,哪怕签字也要十指交缠,照相抱着,说话也抱着,仿佛下一秒他们就要生死离别,巴不得每时每刻都如胶似漆,身上每一个鼻孔都不留余力地表演“山无棱天地合,宇宙坍缩也不能与君绝”。
何勋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如此爱撒狗粮的情侣,当下就特别阴暗恶劣的想:秀恩爱死得快。
他们正在那里噎死爱肚。陆嚣听着听着,幻想自己有一天也要这样抱着何勋哥哥去领结婚证,他被这对新婚夫妻的热烈所感染,忍不住拉了拉何勋干燥温暖的手。
“干嘛?”
“何勋哥哥,我十八岁了也要娶你!到时候,你要像她一样多抱抱我。”
“噗”给他们登记的工作人员一口口水差点没呛到,继而哈哈哈大笑。
而何勋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额头青筋一道道暴起来,眼神跟吃人一样,肌肉扭曲,整张脸变得有些狰狞。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说什么?”
陆嚣看到他这个样子马上就慌了神,但丝毫不退缩:“我说我十八岁……”
“闭嘴!”何勋声音有些尖利,“以后不许再提这种事情,否则”看到工作人员盯着他们,何勋没把后面的话出来。
但他显然已臻至无声传音的高深境界,陆嚣听懂了,连忙捣头如蒜。心中却十分失落和郁闷。
何勋哥哥……是不是完全忘掉自己了?是不是完全忘掉他们有婚约了?陆嚣想到刚才签名时他还偷看过何勋的神色,他对自己的名字完全无动于衷,想来应该是不记得了吧,而且他手上并没有戒指,肯定也不记得他们订过婚。
甚至,他还改了名字!
陆嚣不得不怀疑何勋像是在摆脱什么,这个超前的认知让孩子很生气,但他又能怎么样?难不成摇醒何勋健忘的大脑不成?
话说回来,若不是那枚耳环他其实也无法确定眼前的年轻人就是青苗哥哥,一想到俩人有可能错过,陆嚣就心里发堵。幸好命运把他们又绑在一起了,孩子气哼哼地想,反正还没到法定婚龄,就让哥哥再迷糊几年吧。
哼,那就六年后再求婚好了。
何勋终于同意陆嚣搬来和自己一起住。
于是小小的宿舍在塞满长方形的大槽子后,又不得不辟了一片天地给他。陆嚣的行李少的可怜,只有两套衣服和一条造型不怎么好看的项链。项链本身只是根破绳子串着一个小方块吊坠,吊坠似乎是个小盒子,里面应该装有什么东西,但是陆嚣很宝贝它,就连何勋都不能碰。
床只有一张,还仅有一米二大小,幸好俩人的休息时间是错开的,唯一重合的只有午休。
为了塞下一个成年人和一个正在发育的少年,何勋只能搭两块木板在床沿,俩人横着睡,因为他长得高,膝盖以下戳出床外悬空着。
每每这时候他就无比后悔养了陆嚣这个拖油瓶,但每逢陆嚣获一大堆纳米碳给他时,何勋又觉得自己赚到了。
泉眼日日有足够的瘴气充盈,也让何勋有余力将它彻底充满。
它现在胃口比以前大多了,能够一次性吸入五十粒纳米碳,何勋还发现它在完全吸满时,指尖会微微发热,而他能够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