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鹿馋死了。迟妈一次次拍开伸过来的鹿爪子,没有丝毫动摇。
池舒表示他忍笑快忍出胸肺病了。
迟妈不确定池舒会不会去和他爸拜年,但也准备了礼物,让池舒一起带去。
池舒和他爸爸之间说不上有多深的父子感情。这一点迟鹿也知道。用迟鹿的话说,就是走在路上遇到了,都要考虑几十分钟要不要上前打招呼。而且更有可能的是,在这几十分钟内,有一方可能不耐烦就直接走了。这个一方往往是池舒。
池舒在美国的那几年,为了尽早独立,父子两人相处的时候少到可怜。好在池舒爸爸也觉得男子汉应该自力更生,有自己的事业和追求,所以反过来,到最后竟然对这个儿子很欣赏。当然这是池舒不知道的,或者池舒就没有在意过。
所以这一行,迟鹿和池舒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把池舒爸爸含括在内。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刚下飞机迟鹿就水土不服闹肚子,池舒也不急着走,安静陪着迟鹿看行李。
等到迟鹿从卫生间出来,身边却跟了另一位风度翩翩,气质儒雅的男人,两人一路谈笑风生地向他这里走来。池舒远远看着,眉头微皱,怎么在这里遇上了他?这么一想,条件反射地左右看了看,但是没有看到另外一个人。
“小舒?”跟迟鹿一起走过来的男人看到左右张望的池舒显然更惊讶。
迟鹿傻了眼,望着池舒,“时、时昀老师,您认识池舒?”
池舒叹了口气起身,拉过迟鹿的手,对着被迟鹿称为“时昀老师”的男人客客气气叫了声:“时叔。”
迟鹿来回看,一头雾水。
池舒有点尴尬,措辞解释:“他是……嗯……”后妈?后爸?这怎么都说不通啊。
迟鹿心有灵犀,瞬间明白,改口改得飞快:“啊!时叔好!”
池舒:……
时昀哈哈笑了笑,对池舒解释,“你爸没有来,他去德国谈生意了,你要待几天?”
池舒无所谓,“一周”。
时昀想了想,“那过几天等你爸回来一起吃个饭吧”,转头对着迟鹿笑道:“你爸肯定还没见过你男朋友吧?”
“再说吧。我去看我妈,不见得有空。”池舒实话实说。
“啊……好。”时昀有些尴尬,这些事他不好过多参与,“那就到时候再说吧,我会和你爸说的”。
池舒点头不再说什么。
时昀走后,迟鹿仔细看了看池舒的表情,“你没事吧……”想了想,如果池舒心里不舒服,其实还有自己的责任……“时昀老师是我研究生时的老师,教我法语的。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更没想到他会是你爸爸的男朋友……”
“不只是男朋友,他们结婚了。”
“哦哦”,迟鹿想起来了,还是不放心,“你……你不喜欢他?”
两个人现在准备打车去酒店,池舒推着行李箱心不在焉地走着,忽略了迟鹿有些担忧的感受。这个时候,人来人往,池舒把人拉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