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红,却仍旧对同类没有兴趣,最近更是嗜睡了些,感觉像是生了病。正巧要到县城察看商铺和酒楼的经营状况,闲云趁机带上了白鹤,希望县城里的医者能找到缘由。
虽说对白鹤与另一只鹤生儿育女一事有些奇怪的抵触,但闲云始终想着要它康健,也就抛下了古怪的心情。
因着种出的稻米、瓜菜大多直接送到酒楼,剩下的基本自己吃了,村里的佃户很少挑着东西到县城里卖。若是农闲时要出门,坐牛车要小半日才能到县城,他们也懒得过去。除了像灯节这类日子,佃户们要凑个热闹,才会一同离村。而闲云请人驾马车,也花了一个时辰。
医馆里人来人往,闲云抱着白鹤进门,立即有眼尖的小童看到他姿容不俗,身上穿戴的也与寻常人不同,急忙迎了上来。“只有陆医师会看兽类、禽类的病症,不过他脾气有些怪,所以……”小童有些为难地开口。
“无妨。”闲云一边抚摸着白鹤的肚腹,一边对小童说道,“不过一试。”
被唤作陆医师的人大约二十四五,身形纤长,面容妖媚,看上去不像男子。他果真脾气怪,一上来便问:“从哪里来的?”
“锦村。”
陆医师点点头:“那好,是这只白鹤生了病吗?”
闲云有些惊讶,本以为会被刁难,谁知这医者轻飘飘问了一句,便开始打量怀中的白鹤。“嗯,最近天气炎热,它变得嗜睡许多。而且……它应该不算是幼崽了吧?依旧没有寻雌鹤繁育。”他面露担忧,被陆医师看在眼里。
“嗜睡啊……”陆医师挑眉,凑近看了看白鹤的眼睛,见它下意识躲闪,心里明白过来了,“只是要成年了,闹脾气而已。”他掏出纸笔,写下洋洋洒洒一篇,都是些清心降火的药材:“小火,三碗水煮一碗,每日喝一回,连续喝十五日便可。”
白鹤也从闲云怀中探出脑袋,待看清纸上所写后,连声叫嚷起来,要闲云带它离开。
陆医师笑得古怪:“夏日炎炎,理应清心寡欲。”
闲云顾着安抚白鹤,并未听清后半句,接过方子后让马夫去取药,对陆医师道了声谢。陆医师摆摆手:“若是喝了药仍旧不成,只需静待到秋末冬初。”
离开医馆,闲云顺路去了东大街,那处多得是商铺,除了日常用品,还有些稀奇的小玩意,都是从北边带过来的。县城中唯一一家书铺也在此处,也卖笔墨纸砚,算不上好,但也能用。闲云看了自家的几间商铺,便到了书铺里,特意叮嘱白鹤要安静下来,才抱着它走进去。
书铺老板与他相熟,早知他喜爱带着这只白鹤,并不感到奇怪,只是促狭地笑笑,拿出店里最上乘的笔墨。“听闻街角新开了家琴阁。”老板随口提了一句,知晓闲云通音律,往常也买过琴,但原先的琴阁搬走了,也就再没好琴。
若是往日,闲云必定提起了兴趣,只是如今满心都是白鹤,敷衍地应了,便出了书铺。街角处果真开了琴阁,不远处便是闲云的酒楼,他没忍住多看了几眼,还是停下脚步,朝琴阁走去。
这里的琴果真是好,桐木,漆色淡雅,一弹奏便是绕梁三日。闲云忽地想起曾为白鹤奏过一曲,结果琴弦被这顽劣的家伙咬断,便丢在了一旁,如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想要吗?”他低下头,轻声询问。白鹤仿佛听懂了,看着一张清雅的琴啾啾叫了几声,示意闲云将它买下,别再愁眉苦脸。
“回去弹一曲凤求凰,也好教你知事。”闲云轻笑道。
白鹤懵懵懂懂,只是碰了碰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