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萧的视线模糊不清,原来、原来他连解释都不屑于听,自己何必这样贱巴巴的跑来要他原谅呢。
这一夜,齐君扬和宋玉萧两人同时失眠了。
翌日一大早,昨夜子时才睡着的宋玉萧就被清玉叫醒了,宋玉萧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身旁却只看见空空的床榻。清玉在一旁将窗户推开,桌上放着一杯热茶“宋公子,东西都已经打点好了,公子让你今天就搬去云梨山,一会就得离开。”清玉的话无疑是一道惊雷,将刚起床的宋玉萧雷得怔立在床上动弹不得。
搬去云梨山?
马上就离开?
宋玉萧转头看着清玉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齐君扬说的?”清玉低着头应道“是,就我和宋公子一起搬去云梨山。”宋玉萧迅速将衣物穿好跑下床无视清玉的惊呼,在清晨的寒气中向书房跑去。
为什么?
为什么?
就因为昨天他答应了何俊元的邀约,就因为他去了东风客栈对何俊元指点一二,就算当时他和何俊元看起来是有些暧昧,但是为何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呢?这么多年来他从未相信过自己么,自己为了他待在齐府一步不出,自己为了他甘心雌伏于他身下,自己为了他拼命的无视那些流言蜚语……他以为齐君扬还是对自己很好的,只要齐君扬对自己好,这些的一切他都可以视若无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让他搬去云梨山,是厌烦他了吗?眼泪狂涌而出,宋玉萧跑到书房大力推开房门,门内的众人诧异的看着他。宋玉萧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满脸眼泪,他有些慌张的看着房中的人,齐君扬坐在最高位眼神锐如刀锋,他听见他低沉不悦的声音说“你怎么这么不知体统!?滚下去!”宋玉萧咬着下唇心里彻骨冰寒,他突然觉得自己往日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可笑,齐君扬究竟将他当做了什么?!宋玉萧想笑,想仰天大笑,从他出生至今从未这样压制不住的想要狂笑一次。可是他发现他笑不出来,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宋玉萧悄悄的将它咽了下去,他在齐君扬冰冷的,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缓缓转身,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出了书房。身后传来齐君扬威严的声音“不过一个男宠而已,诸位,继续。”
未及午时这场会议就在齐君扬的决裁下结束了,众人散去后齐君扬坐在椅子上头疼的按着太阳穴,脑海中浮现出方才宋玉萧惘然苍白的面容,他心如刀绞。灵风从屋外走来下跪禀告道“宋公子和清玉已经抵达云梨山。”齐君扬点点头皱着眉闭上双眼“恩,此次他们去得匆忙,清玉只带着近两日的药材,过两日你请一个大夫过去看诊,药材由你亲自带去云梨山。切记不要打草惊蛇,每次都要速回齐府。”灵风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齐君扬,心里暗忖主子也是个痴情的种。
这次的事情齐君扬也没有预料到,昨日皇上宣他进宫他才知道朝中竟然还有沐式一族的残党。沐式一族是当今天子还未登基以前的王公贵族,因为在圣上还是天子之时对其进行打压而惨遭灭门的旧部贵族,其中便包括朱艳的父亲。朱艳的父亲朱旭虽表面对圣上忠心不二却实则在背地里动摇人心,天子没能逮住他的把柄却让齐鹤将他杀于无形以绝后患,没想到多年前朝堂之上的那场肃杀竟还有一两个漏网之鱼。齐君扬睁开眼望向窗外,宋煜和芸娘的死与朱艳脱不了关系,父亲以为自己拔掉了朱艳的爪牙就可高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