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齐府惹了祸事,是他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宋玉萧心里惶然又顾及礼节,撑起身体想向齐君扬说明情况,右手手腕却传来一阵刺痛。他低呼一声,又摔倒在床上。
齐君扬见了沉着脸呵斥”躺好!不许再动!“
宋玉萧瑟缩了一下,齐君扬挑了挑眉坐到床边,声音却柔和许多“醒了就躺好,别乱动。”
一动之下宋玉萧才感觉脸上湿漉漉的,抬起左手抹去,却是满手的眼泪。
宋玉萧心里一凉,自己寄居于齐府本就不是什么风光之事,出了门给人家惹了祸事来,还昏迷着被人带回齐府,被人看见又是好一阵的流言蜚语。齐君扬是齐府的当家人,本就对自己厌恶至极,自己竟还当着他的面哭哭啼啼,自己虽然不是个坚强的人,却也不能这样在他人家中……真是丢尽了宋家的脸。
自尊心作祟,宋玉萧紧紧咬着下唇,再说不出一句话。
齐君扬像是没看到“儿,准备饭菜。”
宋玉萧瞟了一眼四周,才发现这里不是水蓝院。
屋中摆设很简单,宋玉萧躺的床黑纱直垂到地上,地板是紫得发黑的木板。屋子中央是一张黑色的圆桌,床头有一个小桌子,上面放着两三碗已经凉掉的药,床前后面没有墙,用黑纱挡住了,想必这间房是被另两间房夹在中间的。宋玉萧正侧头在打量时,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走了进来,站在门侧,随后进来许多人端着不同的菜进入房间。进房摆好饭菜后,那些人又排成一竖井然有序的出去了。那个清秀的少年走在最后,带上了门。
这是宋玉萧第一次意识到齐府的家规严谨。看那些人的样子,像是早已侯在外面多时。
没见这些色泽鲜艳的食物时宋玉萧还不觉得饿,一见到肚子就“咕咕”了两声。
宋玉萧脸色微窘,低下头来,声音这么大,齐君扬怕是听到了吧。
齐君扬起身盛好饭菜,端到他面前。
宋玉萧抬头,眸中还有尚未藏去的惊异。随即宋玉萧开口道“多谢齐大公子……”一语未完,却见齐君扬疾走回桌前,碗被他重重的一放,发出“砰”的一声响声,碗中的汤也溅出不少。
宋玉萧双手无意中紧拽着被子,不知自己哪里惹齐君扬生气了。齐君扬见他一脸惶然,,又走回了床边。
宋玉萧在齐君扬往床边走时就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他想到这次出门惹了事本就是自己不对便不再说话。
齐君扬坐到床边,用手抬起了宋玉萧的下巴。宋玉萧不得不抬头,慌忙中对上齐君扬略带怒意的眼睛,立刻又看向别处。齐君扬不管宋玉萧的紧张,这样端详了他的脸许久,直到宋玉萧紧张羞窘得抓住被子的手关节泛白,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地下时,他才将手挪开。齐君扬像是努力在抑制什么,呼吸极重,良久后才起身到桌边又盛起一碗汤。
宋玉萧稍稍呼出一口气,他从未见过齐君扬这样喜怒无常的人,和他直面相对浑身总会紧绷。
齐君扬盛好汤放在床边的小桌上,抬眸看了一眼宋玉萧,坐到了床沿上。
一时无人说话。
大概齐君扬也觉得气氛太过安静,便问“腕子还疼吗?”
“不疼…”宋玉萧立即回到。
齐君扬忽的伸手握住宋玉萧的手,入手一阵冰凉还伴着细微的颤动,齐君扬蹙眉“怎么这么凉,冷么?”
“不是,是我天生体凉。”宋玉萧摇头。
齐君扬听了,又用另一只手盖在宋玉萧的手背上。
宋玉萧不禁微微抬起头,侧过脸偷看齐君扬,却见齐君扬一直盯着他,又慌忙垂下眼帘。
齐君扬皱眉“我很可怕吗?”
语气中颇有些不耐和烦躁。
宋玉萧摇头。
齐君扬放开宋玉萧的手叹口气,从小桌上端过汤“你不必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宋玉萧,刚开始见我时,你不是这样的。”
宋玉萧瞳孔微微张大,第一次在艳群院时,自己的确不是这样的。
那时就算是齐君扬目光如刀,恨不得将自己剖开,那时就算是齐君扬冷嘲热讽无故发货火,自己也不没有像现在这样,唯恐说错话做错事,唯恐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