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翼扬起狂风,雷声不期而至,无数的神威龙威互相冲撞,森冷的光遮天蔽日。再一看,应龙已经再度腾空,于盛溪被他咬在了嘴里,气流打着卷儿,混着震天慑地的龙威,从四方天地扫过,茫茫荡荡,来去恍若无物,人类不知所措地叫喊,众神仰望,创世神端端地站在高处,望一眼,蓦地,拧出一声笑。
又涩又哭,难听得厉害。
青帝刚要追出两步,被太昊硬生生拦下,心里不高兴,风刃跟着捅上来,太昊也不躲,正被他捅在腰胯间,他岿然不动,大概是被捅惯了。
“伏羲要留着夏南山,你倒干得漂亮,直接把人推走了。”
太昊说:“走了更好。他不走,伏羲断不了这口甜头。”
夏南山飞得太快,扑棱了几下,就撂开了百来里,落在s市周边的哪个小地方,土石粗糙,草都贴着地皮长,短短的一茬,还发黄,看着像是片废弃的荒地,半个人影也没有。应龙了翅膀,跟吐桃核儿似的把他吐出来,砸吧砸吧嘴,脑袋一扭,看也不看他。
脖子上的伤口看着深,但没伤到要害,于盛溪搁草地里滚了半圈,自己站了起来。
这么些时日没见,想的人乍一下到了跟前,他半句话说不出,只剩下看,看不够。
荒草地里,只剩两道呼吸,一道紧一道慢,互相追逐似的。夏南山先熬不住,又不乐意拉下脸往后看上一眼,一条长尾巴擦着地皮儿豁地扫一下,扬了那老东西一头一脸的草屑。
尾巴稍还蜷着,突然贴上个暖乎的东西,沿着他鳞片一寸寸摸上来。
于盛溪伸着手,掌面上捎了点旱神神力,沿着龙身龙骨捋过来,暖暖融融的,夏南山仰着脖子,浑身都觉得舒坦,快意从心里透出来,可也熬得辛苦,他始终压着嗓子眼,不肯咕哝一声。
顺着摸到了侧腹,于盛溪那手突然不动了。
夏南山好奇地抓心挠肺,眼角都在抽,呼吸跟着放慢,心跟悬空了似的,拼命想这老家伙怎么不动了,越想越惶急,禁不住就侧了脑袋瞥一眼。
手就停着,手边有块不大不小的嫩肉,没披着龙鳞,就坦露着,这是他原先化猫的时候拔龙鳞留下的。小半年的光景,这伤口也没长好。龙鳞一旦拔了,就不容易再长,白泽说这是让他记记疼,夏南山一直记着,要不是这片倒霉龙鳞,他也不至于碰到这么个人。
想不得,一想就气,脑袋还是转开了。
于盛溪没接着摸下去,手撤开了,夏南山心里跟着一跳,空荡荡地往下坠。
跟着那片嫩肉就贴上个湿热的东西,这触感他熟悉,一贴上来就惊得他一抖。
于盛溪轻轻舔那片地方,既小心又明目张胆,舌头蹭着软肉,明明是温热的吧,平白无故又觉得烫,夏南山抖起来,自己都控制不住,闭着眼睛硬捱。睫毛忽闪,没两下就挂上水珠,心想好了好了好了吧,又期盼他别停下来。
这老混蛋唇舌太作孽,硬逼着他叫出一声,太丢人了,恨不得要扑着巨翼飞走,走也走不得,他全身上下最软的一块地方被人制住了。
白光忽地一闪,应龙化成人形,浅色的眼睛盈了水汽,看着更委屈。
夏南山站在他跟前,身形还跟原先似的颀长单薄,于盛溪还看着呢,他已经扬手揍上来了。
于盛溪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握着他一截露出来的手腕,对上夏南山的眼睛。他使了劲儿把人拉过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