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低调了大半辈子,到头成了一把死灰!”
老爷子气得急,听筒里传来呼呼的喘气声,于盛溪握着手机站起来,走到窗前,透过窗帘缝隙向外望,s市中心地带,即便深夜,也仍是华灯璀璨。
严阵见他不声响,匀了气说:“于盛溪,你给我交个底,于溜行是不是在你这儿?”
于盛溪望着自家门前空荡荡的泊车位,说:“他不在。”
电话挂断,睡是再睡不着了。于盛溪下了楼,漆黑一片里,半点声响都没有。他挨到沙发坐下,一屁股压着块毯子,面儿毛茸茸软塌塌的。他捏着一角,扬手就给扔远了。
坐了半个小时,外头有灯光闪现,紧接着深紫捷豹从行车道上稳稳滑过,正好停在泊车位上。车上下来一高一矮两个影子,高的一个低头摸钥匙,矮的像条狗。
钥匙插进锁孔,门只开了条缝儿,两个身影贴着墙钻进来。
于盛溪冷冷看着,问道:“哪儿去了?”
第64章
钥匙丢进玄关的瓷盘,叮的一声响,灯跟着亮,门口的人显影露形。
看着是挺拔的一个人,套着件宽大单薄的白衬衫,于溜行靠在走廊边,食指抵着嘴唇笑:“拿外卖去了。”
十万大山时于溜行重伤败走,于慎行担忧放这逆子出去,万一伏羲缓过神来揪着人要打击报复呢?于是他连夜跟各地打点清楚,于盛溪连顿热乎饭都没吃上,一张机票就被赶回了s市。于慎行说全国上下于溜行能躲的地方就这么几个,要他看顾着。
到了s市,一脚踏进家门,就看见客厅里跟暴风过境了似的,衬衫大衣裤子纸巾扔了一地,还粘毛带血的。于盛溪往沙发里一瞧,于溜行这倒霉玩意儿倒是哪里都没去,直挺挺歪在里头,卷着他那条自小离不开的破毯子,病病恹恹,烧得稀里糊涂,断指上随便绕了张纸巾,身上衬衫湿了大半,沙发布面上又是血又是汗。
于溜行听见响动,支着眼皮认人,迷迷糊糊认了半晌,伸出受伤的手,说:“大哥,我好疼。”
于盛溪眼皮一跳,恨不得一脚踹死他拉倒。
这档口白泽又进了门,他本来是替于溜行出去买药,回来一看门户大开,以为有人来找麻烦,气势如虹冲进去,一见是于盛溪,脚下都不打滑,直接掉头往回跑。
于盛溪不紧不慢迈出两步,提溜着白泽的领子把人拖回来,关门落锁。
白泽只好直僵僵跟他打招呼,叫他于先生。
于盛溪挪开于溜行的脚,坐下点了支烟,烟雾里,他笑得特别锐利,“原先在茶餐厅监视我,现在直接进我家里来了?”
白泽摇头晃脑装听不懂,他跟于溜行混得久了,装蒜的样子如出一辙。
于盛溪本想往于家去个电话,于溜行突然有气力了,连蹦带跳地上来抢他手机,于盛溪不耐烦,一道神威劈在他断指上,于溜行疼得逼出一身冷汗,语带威胁:“你让于家的人来,我就是被你弄死也要拉上夏南山。”
这回倒是听进去,于盛溪冷笑,扔了手机,扬手又是一道神威,端端正正劈在他肩胛骨上。
“外卖还要开车去拿?”于盛溪脸色沉郁,坐着没动。
于溜行不紧不慢踱进来,身上穿的还是于盛溪的衣服,比他自己大了不止一号,走起路来哗哗作响,“这小区忒大,我懒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