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山见着这老东西就扑上去,两腿夹着他腰,送上嘴唇。于盛溪下意识接住,皱眉,用肩膀把门搡上了,扭头对上夏南山一双明亮的眼睛,灿金的眸子,目光扎得人钝疼,没来得及问,只觉得有只手从他裤袋里一进一出。龙威紧跟着爆发,往他胸口压过去,就这眨眼之间,夏南山放开他,一步蹦到窗边。
外头雨仍在下,山里黑得深沉,衬得夏南山手里的手机屏幕越发亮。
夏南山瞥一眼屏幕,老混蛋的手机果然是有信号的。之前保镖一路送他们来十万大山,不可能不跟于家联系,何况山上刚下过暴雨,路况太遭,老林子里带着条龙走,指不定要走上多久,难道于溜行还提前备着在门口装逼等他们吗?只能是随行的保镖一路联系报备。
他心中一喜,立马拨手机号。
于盛溪隐隐知道他要打给谁,隔了小半个房间,还听得出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他快步走过去,“快挂掉!”
眼睛抬了一下,夏南山不敢置信,嘴唇动了动,想说又没说之间,嘟声一停,电话通了。
两个人都听见对面传出的声音,伏羲说:“喂?”
于夏南山,这一声无疑是世上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不管不顾,玩儿命叫出来,“我在十……”
胸口猛地一酸,随后是剧痛,像被撞了一下,手机跟着脱手,在他眼前断成两截,屏幕直接暗了,晕过去之前,他还有空看了一眼于盛溪。老东西连本相都没露,还是一副西装革履的样子,离他一步之遥,站着没动,眉目冷淡,神性凛然,神威比之前哪一次都狠,他倒下去,听见身后树木断裂的声音,听见山石滚落的声音。
唯独没听见这老东西的声音。
夏南山一晕,雨倒停了。
老宅外有人声传来,说是山体有落石,可能会塌方,混着一两声狗叫,灯一盏盏亮了。
人都往前院跑,于盛溪抱着夏南山从后门出去。没人注意,只有蹲在院门边儿的大黄狗听见动静,扭头看了一眼,刚站起来要跟,眼一抬发觉这两人是往埋骨山去的,呜呜叫两声,扭着屁股往后挪。
埋骨山离于家老宅不远,过个山坳就是,于宅本身就是挑了就近的地方建的,走了半个多小时,就能望见埋骨山脚下的一排矮灌木,叫不上名字,夏日里长得葱郁,能结出成片的小黄果子,大小跟茶子似的,吃起来特别酸。于慎行年年派人来采一盘,倒不是用来吃,拿来在祠堂里祭祖的,这东西不好吃,常人也吃不得,只有于家掌门人能吃。整个家里,也就于慎行、于盛溪和于溜行吃过。于盛溪是被自己爹硬逼着尝的,一口下去就吐了,于溜行是祠堂里偷吃的,那时候他跟这大哥犯冲,但凡他能干的,自己也要试试,硬是吃了小半盘,吃得胃里不停冒酸水儿,吞了两袋甜枣儿才缓过来。
这时候夏末秋初,还有果子吊在枝头,被雨水冲得透亮。
于盛溪走近,才发觉树边站着个人。
背对着,身形跟他一般高,在采树上的果子。对方听见响动转过身,是于慎行。
“来了?”于慎行先开口,对着久不见的儿子,声音挺冷。
于盛溪脚下没停,径直上山,一边说:“您在这儿等,是料定了我要来?”
于慎行笑了,跟上去,手里攥了一把小黄果子,“于溜行一出去,你还不抓紧机会?”
“他给伏羲打电话了。”于盛溪说,他跟于慎行前后错开半步,父子之间多年不见,也没多热络。
于慎行侧头看了夏南山一眼,道:“你这点出息。下手还没准头。”
“昏过去也好,醒了他要闹。”
于慎行说:“一条应龙,被你养叼了。今天晚上他说什么,他说要吃帝王蟹,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没有。”
两个人一步步往山上走,半晌,于慎行说:“溜行找了西王母来。”
“知道。”于盛溪答得轻描淡写,“他盯着应龙不是一天两天了。”
“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