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您。”罗清开口,声音听着嘶哑,大约来前还哭过,“您叫我别再打电话,我就来看看。”
于盛溪掐了烟头,“那就看看。”
罗清突然呜咽一声,像是憋得久了,声音从身体里爆发出来,临到喉咙口又冲得太快,破了调:“我到底哪里不行……?”
问完罗清就哭了,捂着脸,缩着肩。
新人笑,旧人哭,旧人即便哭得梨花带雨,哭得海棠醉日,哪还有人看见。他跟于盛溪时间不长,但也足够知道这男人雷厉风行,当断则断的劲儿,今天这一出无非是让自己看着再可怜一点,再狼狈一点,再难以挽回一点。
破罐破摔,自暴自弃,难看死了。
于盛溪果然不为所动。
起先他自然是喜欢罗清的,要不怎么也到不了床上。罗清人长得鲜嫩,笑起来眼睛跟猫儿似的,床上床下也乖顺。
说起来他们认识最开始也是单纯的医患关系。他爷爷是于盛溪的一个病人,病不严重,只是反反复复拖得久。罗清学校离得近,没课就过来照顾。于盛溪是主治医师,常常照面,一来二去,就看顺了眼。
最后罗清爷爷出院时,他跟着于盛溪进了办公室,跨进来就把门锁了。
于盛溪看小孩儿似的看他,觉得挺有意思。
罗清走上来,表示要当面谢谢于医生。
走得太近,近得迫切,于盛溪好整以暇,点了支烟,问他打算怎么谢。
罗清跪在他跟前,拉下他裤链,把那胯下巨物含进嘴里。
“我考完了试,就等着你电话……”罗清还在说,声音很轻,就这时候他也不敢拔高了声音当面逆了于盛溪,之前电话里敢跟他吼,纯粹是蒙圈了,回头就后悔,“现在学校里空空荡荡,就我一个,可我不想回家……我不想回去……我想待在……”
于盛溪终于站起来,他们本就离得近,这一站几乎鼻尖顶鼻尖。于盛溪本就不是耐心十足的人,对一个起于肉`体关系止于肉`体关系的小情儿能听到这一步,实属不易,他抬手捏了一下罗清的肩,发觉衣服底下骨头都突出来了。
“不行。”他说得斩钉截铁,半分余地不留。
罗清绝望地望着他,这男人只着一身薄薄的睡袍,胸口露着一大片,底下性`器还隐约可见。平日里就算是不上班,于盛溪也是衣冠楚楚,医院里随时可能有事儿,他随时可能出门,不会穿着件睡衣四处晃荡。
罗清突然想到个可能,直接就问了出来:“……他是不是在这儿?”
于盛溪皱眉,往后退开,没想回答。
罗清眼泪又流下来,哭得止不住,抖抖索索说:“你告诉我……你只要告诉我……”
最后于盛溪叹了口气回答他:“嗯,”声音既温柔又残忍,“在楼上睡觉。”
罗清愣愣看着,醍醐灌顶,大梦初醒,眼泪都止住了,看了好一阵,才拿袖子擦擦脸,转身拉开门走出去。
于盛溪在客厅里坐了会儿,抽了根烟,才上楼往主卧走去。
于盛溪下楼后,夏南山倒是没再睡,披着衬衫起来看天,心想这雨要下不下,招人烦。楼下来的是谁他大致猜得出,人他远远见过一回,声音也听过两回。
夏南山扔下衬衫,化成龙形,从窗口飞出去,飘在半空,正看到罗清往碧水华庭大门跑去。
清清瘦瘦的一个影子,没多久就消失在大街上。
他睁着眼睛漫无目的找了一阵儿,确定是真看不见了,才落回了窗边,化成人形,又躺回床上,从枕头底下翻出个东西。
是他那片龙鳞,上头钻了个小孔,穿了根绳儿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