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站起来,把他放进六大金刚的食盆,“加餐。”
夏南山嗷嗷嗷叫起来,扒着他手腕不松,誓不与狗粮为伍,“我说!我这就说!”
伏羲等着。
夏南山金灿灿的小眼珠一转,龙口咧开,在笑,还笑得挺谄媚:“我丢了片龙鳞。”他语速奇快,巴不得伏羲这老人家耳不聪目不明,没听清他说什么。
丢了片龙鳞这事儿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看你怎么看了!这东西古往今来全天下能有几个凡人见过,见过的也不识货,大多是当作鱼鳞,无非就是好看点儿通透点儿还会冒点儿金光,能有什么用?
怕就怕掉在行家手里,那能招的事儿就多了,小到镇宅拍卖引起经济波动,大到风水逆行影响山河湖海的水文环境,泄个山洪,招个海啸,融个冰山,灭个小国。
伏羲显然是喜欢把问题拿到高倍显微镜下去看的。
他慈爱地瞧着他,扭头大喊,“六大金刚,来吃夜宵!”
六大金刚探头往屋里看,想吃不敢吃。
夏南山嘿嘿笑,有恃无恐,“捡走的人还不知道那是龙鳞!”
伏羲皱眉,捏他脖子,“捡走?谁捡的?”
夏南山摇摇尾巴,本来想说是个美人,临到嘴边改口:“路人,我不认识。”
伏羲面不改色,神威一出,六只狗再怕,也哆嗦着走进来,龙威与伏羲神威比起来,可不还差了那么点嘛!
夏南山大惊失色,“你别啊你别啊,我与龙鳞有感应!我找回来我马上就找回来!不耽误事儿!我通天彻地的应龙当哈士奇的口粮我冤不冤啊!说出去多丢人啊!”
说到后来,哭腔都出来了。
六大金刚傻了眼,大概是没见过龙哭。
伏羲终于松手,“给你两天。”
夏南山忙不迭点头,等伏羲上楼,才飞到沙发上,盘成一圈睡着了。
早上起来,沙发上放了套新衣服,上面还压着只手机。
夏南山拿起来拨弄一下,发现里面就存了一个号码,记录的联络人人名是……饲主。南山小同志号称三千年来头一条应龙,定位高,胆儿肥,下手咔咔把“饲主”换成了“死猪”。
这一看,保不齐是伏羲自己手残打错了嘛!
夏南山穿了衣服,去厨房喝了碗皮蛋瘦肉粥,出去找自己的龙鳞。
虽然说昨儿个打了包票能找到,但那么一片小小的龙鳞,与应龙本身的感应微乎其微,只能大致分辨个方向,划定个范围,远没有人类发明的那gps准强悍。
夏南山招了辆出租车,他没有具体范围,只说往北开。司机在后视镜里瞧了他好几眼,生怕是遇上打劫的了,可夏南山长得白净,一双眼睛还灵动,活脱脱一个大学生的样子,实在不像打劫的。
司机照着他指示朝北开,横穿了大半个市,最后停在离市中心不远的一处住宅区。这地方毗邻商圈,寸土寸金,开发商豪气得很,在周遭一片钢铁丛林里愣是辟出了一片清韵雅致,占地颇广,里面风景跟国家级5a景区有一拼,就是名字起得不咋地,叫碧水华庭。
夏南山付完车钱,在门口晃了好几圈,差点把保安给晃出来。最后没办法,躲到没人的角落里,金光一闪,变回龙形飞进去。
碧水华庭6号住了个医生,姓于,名盛溪,就在不远的市立医院里上班。孤家寡人,占了碧水华庭里面积最大的一幢。他前两天在临市出差,顺带看望自己的老师,老先生是神经外科权威,脾气说一不二,对人对已都严格,满天下的桃李里唯独对于盛溪印象特别深,不为他的才华不为他的能力,为的是他是自己学生里唯一的一个同性恋。
于盛溪挺喜欢这老先生,说是实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