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洁曹是被疼醒的。
终于到了这种时刻了啊。
她愣愣地看着虚空,突如其来的孤寂感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简直要把人吞噬掉,她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可怕的是,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所以连呼吸声也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一吸,一呼。一吸,一呼……
为了摆脱几乎要让她窒息这种感觉,她只好伸出手,荒乱着四处摸索着这个陌生房间里灯的开关。
‘啪’的一声,光明充斥了整个房间。
吴洁曹松了一口气。
是她现在的房间没错。为了履行跟着少主的义务,她隔壁的房间住着展律,而就展律房间隔壁困着夏夏,那个软弱到只会哭泣与依赖的女人。
现在这些都不关我的事,吴洁曹这样告诫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今天的戏份还没有结束。
蹑手蹑脚地打开展律的房门,吴洁曹甚至不敢开灯。
展律在她开门的瞬间睁开眼睛。
可以肯定的是,吴洁曹从来没有进过展律的房间,可是她就像在心底演习了无数遍一般,准确无比地触摸到了展律正在睡着的床的边角。
顺着温软的质感,她的手逐渐凑近展律的脸庞,那双不受控制地手带动整个身体,逐步逐步,小心翼翼地靠近他。
终于,指尖传来的温软触感提醒她接触到了目标。
像是被吓到了一般,她迅速回手。
良久,听到展律沉稳却不明显的呼吸声,她松了一口气,又缓缓伸出手……
从展律的角度看,可以看到吴洁曹单纯的笑容,也可以感受到传自脸颊的触感,一点,一顿,周而复始。
不知道为什么,展律,他没有发火连感受到吴洁曹嘴唇的温度时也没有发火。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意识逐渐迷离……
第二天。
和平时一样,展律坐在餐桌前,例行公事一样一手拿起报纸,一边问站在一边的吴洁曹:“老爷子今天还活着吗?”
“老爷情况很好。”
“……那可真是遗憾。”
“夫人呢?”
“夫人的情况也很好。”
“她有什么好的?每天就知道等着那个怎么也不会到她那儿去的男人。”
两人嘴里的夫人其实是展律的母亲,因为为展老爷子生下继承人而荣登夫人宝座。虽然展律时常在嘴上表示不屑她的做法,但可以肯定的是,在内心深处,他渴望有这么一个人能够像这样爱着他。
渴望爱吴洁曹在心里记下一笔。或者还有渴望被爱?
“公司出现什么比较重要的问题了吗?”
“没有,少主您把一切都处理地很好。”
“夏夏起来没?”
“自昨天被送回来以后,夏夏小姐的情况据说不是很好。”
“据说?”放下报纸,展律饶有兴趣地看着中规中矩站在一边的吴洁曹,直到看得她浑身不自在,才难得有心情调笑了一句:“哦……我倒是忘了你昨天为了完成你的保证还受伤了呢。”
“……”
“又来了,这幅冰块的样子,”亲眼见着吴洁曹的脸由一开始的线条柔和变得冷硬而没有温度,展律不知道报着什么样的心态,问道:“什么时候展家的人这么弱了?随随便便一个小保镖都可以把你弄晕。”
不经意间的眨眼写满风情,展律淡笑,又是用那种熟悉的黏腻嗓音,提醒她:“再这样下去的话,你会死哦。与其死在别家人的手里,你还是死在展家……怎么样?”
“嗯?”见面前的女人不愿回答,他难得的睁大眼睛提醒她。
目及吴洁曹控制不住的发抖动作,展律笑得愈加开心。
如过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好,找这种发展形势看下去,展律被攻下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问题就出在这个时间问题四个字上。
吴洁曹一直对自己是一个很强势的人这一点心知肚明,她再也忍受不了和蛇病在一起是的被动局面。
于是她做了一些小动作,所以当警报响起的时候她丝毫不惊讶。
只是尽量维持着表面担忧的表情,她说:“少主,我们……”
“警报响了,可是我没事……去看夏夏!”
展律难得地露出慌张的表情,打断吴洁曹的话。
“是。”
再一次回到那个华丽的走廊。
展律在前面走着,急促的脚步几乎跟不上他急切向前倾斜的身体。就像刚开始那样,吴洁曹在他身后紧紧跟着,寸步不离。
“……喂,你说夏夏会出事儿么?”
“我可以用性命担保,夏夏小姐不会出事。”
“嗤,又是用性命担保?我记得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结果还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