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赶上用餐高峰,季屹川结束手术立刻奔向餐厅,即便是饿虎扑食,也是斯斯文文的模样。
路过的小护士皆是迷妹捧心,有相识的医生上前搭话,“季医生,今天怎么没和陆医生一起吃饭呀?”
季屹川抬头,目光越过他投掷到餐厅门口的两人身上,小声哼哼,“我被抛弃了呗。”
陆景书接过易言手里的托盘,顺便把饭卡递给她,“挑你喜欢的。”
卡面上印着陆景书的一寸冠照,易言多看了几眼,暗叹道造物主真的是给了他一副极好的皮囊。
“你有什么推荐的吗?”易言试探的问。
他勾唇笑道:“我们医院的饭菜都不错。”
易言不想起当年老易先生格外注意医院的餐饮状况,厨师和保洁阿姨换了一波又一波,到最后满意了,他也光荣离岗了。
“对了,宋娴她是不是需要忌口?”易言不太了解先心病,给宋娴打饭前需要问问他这个主治大夫。
“忌辛辣油腻。”他淡声说,“等一会儿可以去少盐窗口给她打饭。”
易言跟在他身后,点了芹菜和西蓝花,转头问他,“陆医生你还想吃点什么?”
陆景书对窗口内的阿姨说,“再添一杯莲子桂圆粥。”
易言掀了掀眼帘,医生果然是喜欢养生。
陆景书越过人群捕捉到了季屹川哀怨的视线,带着易言走去,落座后气定神闲的开口问:“今天跟骨科的手术?”
“对啊,你知道骨科的沈医生有多吹毛求疵吗,截个肢都像是摆弄一件艺术品。”他啧嘴,苦恼的拖着下颌,“简直和你有一拼。”
易言低头笑出声,许久没有见过季屹川这么哀怨的表情了。
记得上次他露出这副表情,是奉命教导她数学时,她不开窍,一种题型反复做就是记不住,饶是耐性极好的人也会被折磨疯。
陆景书把粥推到她面前,手指轻叩了几下桌面,“莲子桂圆粥对缓解低血压的症状有好处。”
季屹川看见他们两人过分亲昵的互动,慢悠悠的开口:“没见陆医生关心过哪个女孩儿啊,怎么对我家易言那么上心。”
易言躺枪,无辜的眨眼看向对面的人,“屹川哥,爷爷常说祸不能殃及池鱼。”
陆景书淡淡一笑,情绪不明,“我记得沈医生缺一个长期跟台的麻醉科医生,你说我要不要去和他提一提,季医生负责又有耐心,很符合他的要求。”
“陆景书你放过我!”他撂下筷子,没跳脚,而是颓然的伏下身,“我宁愿跟你的手术也不跟沈医生的手术。”
易言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用汤匙小口喝粥,听到季屹川认输的话语,弯了弯嘴角。爷爷最疼爱的学生,从本科开始稳坐医学院的交椅,没想到也有棋逢对手自甘认输的一天。
两人用完餐,去低盐窗口给宋娴打饭,陆景书走到一旁接电话。
日过午已昏,太阳敛起刺眼的光辉,余热在餐厅的每个角落升腾。
易言等阿姨盛饭的空隙,抵不住绵长的困意稍微眯了会儿。
须臾,突然有人从身后狠狠的撞了下她的肩膀,易言睁开眼,蓦然跌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耳畔是碗碟打碎的声响,她仰起头,对上陆景书平静的眸子,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始作俑者环胸看着他们,笑容满是轻蔑,“还说你没有非分之想,才过了一天就迫不及待的往人家怀里钻。”
陆景书放开易言,漆黑的眸子幽深,他转过身子,易言倒吸一口气,白衬衫上满是汤汁,浸湿的布料紧紧贴合他的后背。
他平淡的面容终于表露出些许愠怒,“不是让你离开了吗?”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