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易言转了转琉璃色的眼珠,“洁癖?”
“如果说神洁癖也算是洁癖的一种,那应该是的。”肖璐颇为认真的分析完转念一想,“你怎么忽然想起来问陆医生了?”
易言心里的闷气忽然消散了,嘴角扬起一个诡异万分的笑容,“真不巧,这位洁身自好的陆医生就是你的新老师。”
肖璐的第一反应:“卧槽,张老头真不教了?”
易言含笑点头,她好像没有抓到重点。
肖璐的第二反应:“完了完了完了,摊在陆医生手里我这小命不保啊。”
易言难得同情她几秒钟,帮她顺了顺毛,“放心我会给你好好做笔记的。”
“可问题本身是陆教授出的题是按他读研时的认知水平来的,他的认知水平简直不是正常人好吗?!”
就在肖璐万分悲痛难以释怀之际,带她的老师冲走廊喊了一声:“新病例小孩儿们快来瞧瞧。”
易言捕捉到肖璐的面色多云转晴的全部过程,好心的放她离开,“你去瞧瞧,我随便转转待会儿来找你。”
肖璐立刻迫不及待的扎进去,余下的声音被喧闹声冲散,勉勉强强听出是这意思,“好,晚上一起吃饭。”
易言在休息区坐了一会儿,兴致缺缺的打算去花园里逛逛,经过二楼时瞥见陆景书正搀扶一位老人走进病房,为了听清楚老人的话微倾下身子,易言又定睛一看,这老人好像是前些日子躺到她车下的那位?
在楼下的超市买了点水果,易言回到楼梯口等陆景书离开后才走向病房,敲门得到应允,推门进去,老人握着遥控器看到来人微怔,“小姑娘你走错病房了?”
“没有……我就是来看您的。”易言眉眼弯弯的模样格外讨喜,“前些天我差点把您撞了,感觉挺对不起您的。”
老人思忖片刻,想起来,丝毫不介怀,“小姑娘你也说是‘差点’,没撞上哪里对不起我。说到底啊是我人老不中用了,当时警察同志没为难你吧?”
易言紧张的心态一下子放松,连忙摆手,“没有,陆医生给我做担保了。”
“陆医生是个好人,要不是他我现在早一命呜呼归天了。”老人颇为感慨,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陆医生一会儿来给我复查,估计快过来了。”
易言方才落下的心又悬起来,脑海中浮现出陆景书那双淡漠清冷的眸子,以及他因不悦皱起的眉头,不自觉的想避与他正面交锋,边思量边把手里提的水果和捧花放到床头柜上,“爷爷,我还有点事,您好好养身体,我先走了。”
老人想下床送她,但被易言拦住,“爷爷您别送了。”推脱之间,门口传来清冷的嗓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脚底抹油的机会没了,易言缓慢的转过身,对上陆景书清润的视线,实话交代:“我来探望老爷爷。”
老人笑眯一双眼,“对啊这小姑娘没撞我还好心来看我这个老头子,我正想送送她。”
易言是第一次见陆景书穿白大褂。没有老一辈医者那么严谨的将扣子完整的扣到顶,而是解开脖颈下方的两颗,露出里面浅蓝色的衬衫衣领,胸牌别在胸口,在夕阳的映衬下金属光泽愈发乍眼。
直到此刻,她才有种真实的感觉,这样清冷的一个人,真的是个救死扶伤的医者。
陆景书目光触及床头柜上的一束百合,“花是你买来的?”
她颔首,眸光闪烁,“……不可以放在室内吗?”
“陈爷爷最近疫力不好,而且有呼吸道过敏症的既往病史。”他一板一眼的说道,“花还是拿回去吧。”
她“哦”了一声,捧起花来怀里沉甸甸的,心里像是堵了一块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