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自欺欺人地过活着,但心里的怨恨却日益递增,她开始变得很容易动怒,常常无缘无故对陆易权发脾气。
陆易权对她的无理取闹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甚至从没有在她面前红过脸。
但他这样的表现却更加让她觉得怨恨,因为她觉得他是因为对她做了亏心事,所以才会这样无限度地容忍她的无理取闹。
她无法再忍受这种折磨,于是开始拼命地逃,她到外地工作,一去就是大半年,这大半年里她甚至连电话都甚少打过回来。
在她的心里,她已经不太记得陆晋临长成什么样子了,她也不知道他现在读几年级,成绩如何。
终于有一次,她在外省出差时,陆晋临打电话来给她,说是陆易权已经整整一夜没回家,也没有打过电话回家,他说他担心爸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在心里冷笑,他能出什么事?他无非就是和那女的玩疯了,忘记了家里还有个儿子罢了。
好,既然你不想管你儿子,我也没有功夫去管。
她冷冷地挂了电话,去了酒吧买醉。
第二天她醒来,看到新闻才知道,她的丈夫,那个说要爱她一辈子的丈夫因为服食过量药物死在了酒店的床上,他身旁还躺着那个她见过的女孩子。
报纸说,他死于心肌梗塞,并且他死之前,生殖器官还被那个女死者给割掉了。
报纸上面的照片打了马赛克,可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一双染满鲜血的脚是他的脚。
那一瞬间,她梗着声音,想哭,又想笑。
他死了,那个一直让她痛苦不堪的男人终于都死了,他死得那样不光,那样丑陋,她心里觉得痛快的同时,却又闷得喘不过气来。
那个早晨,在挤满人潮的地铁上,她就这样捏着怀里的报纸,抽噎得喘不过气来。
所有人都在看她,用可怜的,或鄙视的,或困惑的眼神打量着她,像打量疯子一样。
可是她并不在乎,谁都不会知道,那一刻她的心痛得几乎就要死去……
她回了俞市,十岁的陆晋临满脸泪水地扑倒她怀里哭泣。那一刻,她并不想抱紧他。
她看着他那张长得越来越像陆易权的脸蛋儿,心里早已经冷得像寒冰了。
那个带给她一生痛苦的男人,就算是死了,也不能死得彻底,他为什么不把他儿子也一起带走?这样她至少还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不是吗。
她对陆易权的恨意无法排解,只好转移到了小小的陆晋临身上。
她冷眼看他,看到他因为她的冷漠而感到难过时,她心里充斥着难以言说的痛快。
他生病时,故意向她撒娇,她就狠狠骂他,“你都长这么大了,有病不会自己去医院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