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两人自己睁开了眼睛。
“姐?你什么时候来的?”瞧见凭空出现的顾兮蕾,顾亦宁心底有些不安。
“在你倒在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的时候来的。”顾兮蕾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展总上午赢了麻将,要请我们吃火锅呢。”顾亦宁拍马屁似地亲自为她拉开椅子,笑着说,“姐,这里坐。”
顾兮蕾走过去,趁机凑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刚开门进来的时候,看见言总拉着你的手。不是姐姐多管闲事,公司里都在传言总是同性恋的事,原本我还以为是捕风捉影,现在这么一看,也许也不是空穴来风。总之,你要当心点,要是下次他在你清醒的时候对你动手动脚,你只管打上去,不用顾忌我,大不了换工作。”
她的这番话,说得顾亦宁既心虚又感动。这些年来,她虽说在年纪上是姐姐,事实上却一直像是一个妹妹,受委屈了来找他哭,被人欺负了来找他哭。几个月前,她还是那个对老板唯唯诺诺,时刻担心工作不保的小职员,现在却为了他的事,将原本在乎的东西统统抛之脑后了。
她对他掏心掏肺,他则不得不对她说谎。“知道了,谁要是敢对我动手动脚,别说是你们公司老总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我都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听闻,顾兮蕾这才放心地展眉一笑。
展途对这儿熟得跟自己家似的,从厨房里拿出碗筷分给众人后,对着顾兮蕾说:“兮蕾姐,你多吃点,最近都快瘦得没人形了。”
“算你小子会说话。”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对别人说自己瘦了这件事感到不开心。
小小的方桌上,五个人热热闹闹地吃起了火锅了。只是虽然人头是五个人头,饭桌上说话的却一直只有展途和顾家姐弟俩。言临和赵欢欢安安静静地捧着碗夹菜,别说是说话声了,就连咀嚼食物的声音都没听见。
顾亦宁是知道言临在吃饭的时候不喜欢多言的,可他却是第一次知道平时话这么多的赵欢欢竟也是这样的。
他是或多或少了解他们的,而顾兮蕾和展途完全是头一次和这两人一起吃饭。看他们这么斯文有涵养的样子,他们也自然不好放纵自己大声交谈。渐渐的,饭桌上就安静了下来。
赵欢欢察觉了这微妙的气氛变化,赶紧笑着解释说:“你们不用管我们,我们这是从小被爸爸打怕了,养成了只要嘴巴里有东西就不能张嘴说话的条件反射。”
“那你们的童年挺辛苦的。”展途接话道,“我小时候,最多是挑食被妈妈骂,基本上没挨过打,除了一次考试没及格。”
“你也考过不及格?”赵欢欢还挺惊讶的。
顾亦宁夹了一筷子金针菇到自己碗里,抢先说道:“你以为这小子从小就成绩好的吗,告诉你,才不是呢。小学那会儿,我们俩没少逃课打架,区别呢就是他在中学的时候喜欢上一个成绩很好的女生,为了足以和人家匹配,这小子才奋起读书的。”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顾兮蕾调笑着翻起陈年旧账,“你当时不也暗恋着隔壁班的那个班花吗?人家展途为了心爱的姑娘努力读书的时候,你在干嘛呢,我没记错的话,是在怂恿那班花跟你一起逃课吧。哎,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啊。”
“这也总比某人给学长递情书,被拒绝后回来哭了整整三天要来得好吧。”顾亦宁不甘示弱地举例回敬。
“哼。”顾兮蕾瞪了他一眼,转而将目光投向了言临,“言总,你在学生时代有喜欢过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