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晨哪里敢。
生怕一个不小心全暴露了平时醒着的时候尚且可以靠理智控制一下,可一旦睡着,理性不起作用,身体的本能克制不住怎么办!
顿时慌成一团。
只站在原地,低着头,抿着唇,飞快地寻思想要找什么借口推脱。
不等他想出办法,只听弘光又说:“我睡觉的习惯也……还好吧,你要是怕掉下去,你睡里面?……还不愿意?怎么?嫌我脚臭啊?”
弘光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把话说得滴水不漏,让人想不接受都难。
明晨照例是无可奈何,只好笑着说:“大老爷们谁在乎这些啊!”
明晨体质凉。
洗过澡把头发吹干,手脚就已经冰了。加上心里有鬼。钻进被窝不敢靠弘光太近。反而是弘光凑过来,在他身上探了探:“怎么这么冷?”
问完还不等明晨回答,不由分说地就把他捞到进怀里揣好,抓了他两只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上,用腿把他冰坨一样的两只脚夹住:“你体质太凉了,平时要多运动,多吃点红肉。”
明晨愣了一下。
随即整个人从脸颊开始一路烧到脖子:“是天气太冷了。”
“是冷,”弘光手臂穿过他脖子下面的空挡,帮他把背后的被子拉好摁紧,又把他整个人圈在怀里,“咱们这儿好久没有这么冷过了吧……我记得小时候,冬天都是这么冷的。那时候我家很穷,住的房子四面漏风,被子也不够,我爸就这么抱着我,”说着拍拍明晨的背,“这么抱着就不会冷了,睡吧。”
说完不过三十秒,就打起了憨实的呼噜。
把明晨撩了个不上不下,呆在弘光怀里挣扎也不是,不挣扎也不是他以为自己会辗转难眠。然而并没有。意外地,他听着弘光平稳有节奏的呼噜声,也很快进入了梦乡。
一夜好眠。
所有明晨预料中的尴尬情况都没有发现。
然而第二天天一亮,明晨睁开眼睛,发现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就……大家都是年轻人,血气方刚的……早上醒来难……
他和弘光昨晚睡着了都很安静,抱了一夜,现在他枕在弘光的手臂上,脸贴着脸,腿也彼此绞缠着,下半身某个重点部位,恰恰地……贴在一起……
明晨感觉自己都快自燃了。
可弘光依旧睡得很沉他照例是一沾枕头就昏迷,每天都要等到闹钟响过两遍才会醒,此时还打着呼噜,无知无觉。
明晨略动一动,妄图把自己从宏光的怀里拔出来。
未遂。
只好改变策略,闭起眼。深呼吸。尝试把感觉压下去他在脑子里想数学题,想艰苦的军训,想这周要背诵的古文,想冬天凛冽的寒风……并没有什么用:弘光的皮肤贴着他的,体温鲜明地传过来,呼吸间全都是弘光的味道,以至于所有为了冷静而想的东西,都带上了莫名的粉红色。
他想到数学题,脑中就跳出弘光无可奈何、咬牙切齿刷着题目的模样。
想到军训,就可惜弘光入学太晚,没有能够看到弘光穿军装英俊的样子。
想到凛冽的冬天……并没有什么凛冽的冬天。外面的寒风呼呼地吹,撞得窗户“嘎哒嘎哒”直响。但他躲在弘光的怀里,一点都不会感觉到冷。
他走投无路。只好放弃了。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