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两边各有一个小小的梨涡便调皮地跳了出来。
许素敏眼神又闪了闪,生怕她再多想,连忙哄着儿子又叫姨母。
“姨母!”小家伙相当听话地响亮唤了一声。
“哎!”沈昕颜欢喜地应下,再顾不得梨涡的事了,搂着他耐心地诱他说话,听着那软软糯糯的声音,她简直喜欢到不行。
许素敏见状终于松了口气,只下一刻又觉得自己小题大作了,难不成天底下就那个人长着梨涡?
沈昕颜逗了小家伙一阵子,又喂他吃了一块软软香香的点心,见小家伙很快便脑袋一点一点的,便亲自将他安置在里间的软榻上,吩咐丫头好生照顾,这才又与许素敏说话。
“当年你突然走了,便是因为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许素敏笑了笑,倒也大大方方地道:“是啊!”
果然如此,她早就应该猜到才是!沈昕颜恍然。
若是在京城怀上的,那是不是代表着这孩子的亲生父亲……随即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让自己再去探究墩墩的身世。
听了许素敏那番话后,她便知道这个孩子对她的重要性。
许素敏迫切需要一个继承人,因为无后,又因为拥有一大笔让人嫉妒的丰厚身家,她早就引来不少人的虎视眈眈,如今她有了亲儿子,至少可以挡去一部分人的念想。
自然,这个孩子同时也会备受瞩目,盯着他的人必定也不会少。
既然不愿再深究,她自然而然地转了话题,闲话间不经意地提到了离家出走的荣哥儿,许素敏有几分不确定地问:“荣哥儿?可是你那位庶妹的儿子?”
“是他,你认得他?”沈昕颜意外。
“曾经见过两回,只不过两回见他时,他都是与你那庶妹一起,也因为此我才知道他们是mǔ_zǐ。若是他的话,我大概知道他在哪里了。”
“你知道?”沈昕颜更加意外了。
“我在回京途中,曾在码头上见过他,那时候他正替人搬货物赚取工钱,我那时只觉得他脸熟,倒不曾怀疑他的身份。如此看来,这小子倒是个有几分骨气的,自力更生,不愿依附别人。”许素敏倒是颇为欣赏。
“在码头替人搬货物赚取工钱?”沈昕颜吃惊,倒也没想过那般娇生惯养的荣哥儿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不错,便是离京城不远的南坞码头,我也是前日见过他,你们这会儿派人去的话,运气好想来还能找得着,运气若是不好,说不定他已经赚够了钱走了。”
沈昕颜一听,连忙吩咐人赶紧去南坞码头找人。
“其实,男子汉大丈夫,出去闯闯也好,难不成他还能一辈子靠着你们?出去闯闯,说不定哪天便闯出个名头来了,以后腰板子也能挺得直些。”许素敏倒是不以为然。
“瞧你说的,难不成将来你也舍得让墩墩孤身一人到外头闯?”沈昕颜没好气地瞪她。
“有什么舍不得的,他可不能与你们这些高门大户的公子哥儿相比,若是拳头不够硬,心肠不够狠,经历的风雨不够多,日后怎样才能镇得住堂里那帮人!”
“我们姓许的可不讲什么身份高低,比的就是谁的拳头硬,谁的手段狠!可不会因为你父辈是家主,便真把你当未来的家主一般供着。”
“不但不会,反而还想方设法使劲往死里整你,就怕你命太长活太久!”
沈昕颜虽然没有经历过她口中所说的腥风血雨,但也觉得男子还得自己立得起来,仅靠着父辈的余荫是无法长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