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好得七七八八了,也就夫人至今还担心他所谓的“伤”。
虽是如此想,但他的心里却因为她的关心而感到万分熨帖。
“你也要注意身子,我瞧着你愈发瘦了。”看着明显瘦了一圈的沈昕颜,他心疼地轻抚着她的脸颊道。
先是靖安伯太夫人的离世,紧接着她自己又病了一场,再加上他的那场“意外”,还有府里杂七杂八之事,又怎不会消瘦!
“你放心吧,我又不是三岁孩子,会照顾自己的了。”沈昕颜一边替他系着斗篷,一边回答。
“同样,我也不是三岁孩子,做什么都会有分寸的。”魏隽航拿她的话堵她。
沈昕颜失笑,无奈地拍了拍他身上的斗篷:“早去早回!”
魏隽航点头,抬脚走出几步又折返,在她脸上亲了一记,这才在她嗔怪的目光中笑着离开。
这段日子,他们夫妻的感情突飞猛进,每回回到福宁院正房,沉浸在夫人的柔情蜜意当中,他都不舍得再离开了。
莫怪世人总说美人乡是英雄冢。他虽不是英雄,可他家夫人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啊!
这日用过早膳后,她照样到大长公主处请安,又陪着大长公主说了会话,见大长公主面露倦意,这才告辞离开。
“二嫂你不知道吧?母亲早前替大嫂娘家人进宫求差事去了。”离开的路上,见方氏的身影越来越远后,杨氏才忿忿不平地道。
母亲既然能替他们家求,为何不替她的夫君求份好差事。好歹夫君也是她的儿子,是国公府正经主子,难不成还不如方氏的娘家人?!
沈昕颜有些意外,但细一想又觉得早晚会有这一步。大长公主与平良侯夫人的交情,从她对方氏姐妹的态度便可看得出来了,只要平良侯夫人放下姿态好言相求,她未必不会应下。
只不过也莫怪杨氏如此不忿。三房的魏隽贤整日闲在家中,闲得妾室通房抬了一个又一个,庶子庶女一个接着一个生,杨氏不气才怪了!
如今,英国公府便只有三房人丁最旺了,除了杨氏嫡出的钊哥儿和越哥儿兄弟,还有庶出的两个小子、三个姑娘。
这么一个大家子,关键是七个孩子当中,从她肚子里爬出的也就两个,这吃喝用度花钱似流水,莫怪杨氏越发抠门,越发小气。
原本只有一个越哥儿爱往她院里跑的,自从被越哥儿带回去的点心勾了几回后,如今连大一点的钊哥儿也总爱寻着各种理由往她院里钻。
为什么要寻理由?很简单,钊哥儿觉得自己长大了,不能再像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整日上门打扰,故而每回总寻些诸如“我娘让我来寻越哥儿”、“我娘让我来瞧瞧越哥儿的脸可洗干净了”之类的借口,每每让沈昕颜与秋棠几人憋笑不已。
杨氏对儿子们总爱往二房跑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甚至还相当乐见。
她又不是长房那个眼皮子浅的,二房那霖哥儿眼看着前程一片光明,儿子们多亲近二房,将来不定能沾些光,讨点好处。
“母亲的心思,咱们作儿媳妇的自然不好说什么。”沈昕颜斟酌了一下才回答。
“我们三老爷倒也罢了,只世子爷却是母亲嫡亲的孩儿,如何母亲不想着替世子爷求份好差事,反倒要替外人出面。”杨氏更加不忿地道。
好了,又来挑拔怂恿自己出头了。沈昕颜有些无奈。
所以说,和杨氏打交道真的不能掉以轻心,一不小心便会被她带着节奏走。
“在母亲眼里,三老爷和世子爷并无不同。况且,我倒希望世子爷多些时间能在府里。”她装作听不懂她的话,扔下这么一句后,生怕杨氏会再抓着不放,胡乱扯了个理由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