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蓝衣妇人架到了长凳上,厉声喝道:“沈氏,你这是想做什么?!难道为了维护那小杂种,你毁了证物不只,连证人也想一起毁了?!”
沈昕颜没有理她,望向被死死地摁在长凳上动弹不得,一张脸吓得煞白的妇人,一字一顿地问:“我再问你一次,你确信自己真的亲眼看到?”
妇人双唇抖动,下意识地望了望张嬷嬷,最终还是一咬牙道:“是!”
“打吧!”见她仍然口硬,沈昕颜淡淡地吩咐。
“世……啊,啊,啊,痛死我了,啊……饶命啊……”话音刚落,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声立即便响彻半空。
“沈氏!!”方氏气得浑身发抖,手指指着她,“你眼里还有没有半点规矩!!你如此行事简直欺人太甚,简直岂有此理,待母亲回来,我一定如实向她禀报!!住手,你们给我住手!不准打了!!”
那惨叫声一下响过一下,一下比一下凄厉,春柳与夏荷两人早在沈昕颜下令打的时候便机灵地分别捂住了蕴福和小盈芷的耳朵,顺势将他们搂在怀中不让他们看。
“住手,你们给我住手,听到没有!!”见那两人视若无睹,手上的棍子毫不留情地打在那妇人身上,方氏气得险些要晕过去,只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挑战。
她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二房会这般维护那个蕴福,更加没有想到沈昕颜居然会用这般粗暴直接的手段来“逼供”。她心准备了一大堆说法可以堵住任何人的质问,却没有想到半点也用不上,对方根本没有按常理出牌,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大嫂你急什么,这‘证人’说的话是真是假,再过一会儿便能知分晓了。”沈昕颜无动于衷。
“你简直是疯了,你这是滥用私刑,你这是想屈打成招!!”方氏只恨不得上前抓花她的脸。
沈昕颜抿了抿双唇。
她便是滥用私刑又如何,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这样的人根本是畜生不如!
以张嬷嬷为首的一众仆妇婆子早就已经吓向双腿发软,便是跪也跪不稳,彻底地瘫倒在地上。如今再看看沈昕颜,便觉得这个容貌秀美,端庄得体一身贵气的女子,竟像是个煞星一般。
“痛死我了,痛死我了,不要打了,啊,啊……别打了……啊……”蓝衣妇人痛不欲生,只恨不得就此晕死过去,可屁股像是快要绽开一般,明明已经痛得快要晕过去了,可下一刻又有一股剧痛过来,硬生生地将她拉转了过来。
沈昕颜见时候差不多了,一扬手示意停下,这才居高临下地问:“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亲眼看到蕴福‘偷’了骐哥儿的玉锁?想清楚了再回答,我的耐性有限!”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蓝衣妇人哪还敢隐瞒,便是有再多的钱,也要她有命花才行啊,再不说真话,只怕今日性命便要交待在此处了。
“这、这都是张嬷嬷指使我这般说的,蕴福没、没有拿过四公子的玉锁,那、那玉、玉锁也是张嬷嬷命人栽赃给蕴福的。”生怕自己说得晚了对方又是让人一棍子打下来,妇人忍着痛,忙不迭地交待。
“你、你含血喷人!”张嬷嬷大惊失色,整个身子都抑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根本不敢去看沈昕颜的脸色。
“我说的句、句句属实,昨日、昨日她便私、私下给我了五十两银子,让、让我陷害蕴福。银子我、我还放在床、床底下的坛子里头,分、分毫未动。”蓝衣妇人再不敢有半分隐瞒,一五一十地交待起来。
“我撕烂你的嘴,你好好的做什么要冤枉我!”张嬷嬷尖叫着扑过去,哪想到拿着棍的个子稍矮的那名仆从猛地一脚朝她踹去,直将她踹出了数丈远,惨叫不止。
沈昕颜眸光阴冷地往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那些人扫去,最后落到脸色青红交加的方氏身上,冷笑道:“今日此事,我必会如实向母亲一一回禀,大嫂还是提前想好如何向母亲交待才是。”
她上前一手牵着蕴福,一手牵起女儿,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对着方氏缓缓地道:“对了,蕴福如何到了咱们府上,母亲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也不想想,如若没有母亲的允许,我又如何敢自作主张将人给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