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长公主自来便是天之骄女,向来习惯了别人的顺从,沈昕颜虽然努力地抑制着,可她的怨气与不满大长公主又怎可能感受不到,当即恼道:“我意已决,此事你不必再说,自下个月起,霖哥儿院里一切事宜便交给方氏掌理!”
沈昕颜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怨恼,‘腾’的一下从椅上弹了起来,死死盯着大长公主,磨着牙道:“母亲行事不公,儿媳不服!!”
“放肆!这便是靖安伯府教导的为人媳妇的态度?!”大长公主大怒,重重地一拍扶手,怒目而视。
“靖安伯府再怎样,也做不出强夺弟媳之子交由长嫂看顾之事!”沈昕颜同样气得胸口急促起伏,她根本不理会大长公主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将埋藏心底两辈子的怨恼一古脑道了出来。
“我明白母亲不过是想着让方氏籍此与霖哥儿多加亲近,将来霖哥儿承袭爵位后便能多照看长房。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我沈昕颜从来不欠她!!是,她夫君早逝是她的不幸,可凭什么她就一副人人欠了她的模样,凭什么全家人都得如待瓷器一般小心翼翼地待她,如今连我亲生的骨肉,也要被她夺去!!”
“我不服!母亲行事如此偏心,时时处处都以长房利益为先,既如此,怎不干脆将世子之位直接便给了骐哥儿,如此不正如了她意!!”
“放肆!!放肆!!反了你反了你,沈氏,你好大的胆!!”大长公主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
屋内一众下人早就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呆住了,待见大长公主气得狠了才堪堪反应过来,有的上前去劝慰大长公主,有的拉住沈昕颜苦劝,就怕她再说出些什么大逆不道之话。
可此时此刻的沈昕颜早已经失去了理智,脑子里充斥着上一世被方氏压制,以及被魏承霖疏远的一幕又一幕,她用力推开上前欲劝自己的侍女,悲愤指控:“母亲只考虑长房,难道竟从不曾想过,将来我的亲生儿子亲近大伯母却疏远生母,置我于何地?方氏痛失夫君令人怜惜,而我无端被迫远离亲子,我又何辜?!母亲如此不公,儿媳死也不能认同!!”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来人!!把她拉出去,拉到佛堂跪着!!!”大长公主深深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尤其是对上沈昕颜充满怨恨的双眸时,心里那股怒火一下子就熊熊燃烧了起来,重重地一掌拍在长案上,厉声下令。
“夫人,夫人,求求您不要再说了,夫人……”春柳跪在沈昕颜身前,死死抱着她哀求。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夫人说句软话吧,万事好商量……”
……
下人们跪了一地,在同样盛怒的婆媳间来回地劝,只盼着这两位活祖宗能平息了怒火。
可是,婆媳二人一个恨极对方以下犯上挑战自己的权威,一个怨极对方行事不公导致mǔ_zǐ离心轻易受人挑拨,又哪肯退让,均死死地瞪着对方。
大长公主怒极反笑:“把她拉下去,谁若再劝,直接乱棍打死扔出府去!!”
第22章
话音刚落,在场众人谁也不敢再出声,春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主子被两名身壮力健的婆子押着往佛堂去。
她咬着牙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一转身,飞也似的跑开了。
世子夫人触怒大长公主被罚去跪佛堂一事便如同长了翅膀般,迅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