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后,这还是第一次她再度在自己跟前绽放了那种让他心悸不已的笑容。
“帮我戴上可好?”沈昕颜拿着簪子对着铜镜比了比,回眸朝着还是傻傻愣愣的某人柔声问。
“哦,好、好好!”魏隽航终于回神,急急忙忙上前,接过那凤簪,对着那如云的高耸发髻比了个适合的位置,这才小心翼翼地插了进去。
“好、好了。”
沈昕颜含笑望着铜镜里的他:“多谢世子!”
“夫人不必客气。”魏隽航笑得有些傻气。
沈昕颜凝望着铜镜里那张依旧俊朗的脸庞,突然一阵冲动,冲口而出便问:“我最近处置了不少你身边侍候之人,你便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话刚出口她便后悔了,正想说些什么补救,魏隽航不以为然地回答:“夫人这般做自是有夫人的道理,那些个人既然被处置,必是犯了不可轻饶之错。”
沈昕颜一怔,垂眸片刻,终于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
是她多此一举了,这个男人上辈子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曾放弃过她,这辈子又怎可能会因为些下人而与她生出嫌隙。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这腹了!
“那莲香,夫人不必在意她。我当日留下她,乃不得已为之,同时也是不愿看到她被家人作践了。”魏隽航忽地又道。
沈昕颜愣住了,倒是没有想到他会向自己解释莲香之事。
“至于是因了何事……”
“我明白了,不要紧。她总归是母亲给你的,况且这些年来做事也是上心,又是个安份守已的性子。有她在你身边侍候着,我也放心不少。”
魏隽航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忍住嘀咕道:“可是、可是我、我与她一直是清清白白的呀!”
什么?!
沈昕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可是,虽是感到震惊,但她倒也不曾怀疑他的话,只因为他实在没有撒谎的必要。
“她、她不是、不是你的、你的通房么?”这一回轮到她结结巴巴了。
“又不是我想要的……”魏隽航嘀咕。
他也不是什么香的臭的都要的好吧?母亲作主给的人他当然不好拒绝,只是领回来要如何处置便是他的事了,便是母亲也不宜过问。
沈昕颜这回真的彻彻底底愣在当场,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魏隽航挠挠耳根,有些抓不准她这副反应是个什么意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长长地吁了口气,乍一抬眸便对上他略带着小心的眼神,不知怎的胸口一梗,忍不住伸手在他脸颊上轻抚了抚,喃喃地问:“当年,当年你怎么就坚持要娶我呢?”
“也、也没怎么啊!就是、就是觉得你笑起来真好看,若是可以一辈子对着就好了。”魏隽航被她抚得心肝乱颤,雀跃得恨不得跳起来大笑几声,可又怕惊到了对方,唯有努力压住这心思。
沈昕颜根本想不起成婚前何时曾对他笑过,只这会儿也无心去细究,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只觉得上一辈子的自己或许错过了最重要的东西。
所幸,这辈子她醒悟得还不晚。
“夫人,三夫人使人来请您到花厅,说是玲珑阁和霓裳轩的掌柜都到了。”夏荷掀帘进来回禀,也打断了沈昕颜的思绪。
“好,我这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