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草的手里一把抢过了电话,铃姬的声音简单粗暴的给十束下达了命令。
“站在原地不要动!我和草马上就过去了……那个德国女性不是什么好人所以离她越远越好,给我警惕起来啊笨蛋!”
“诶?怎么一个两个今天都好急躁的口气……好啦好啦,我会在这边等你们的,那我就先去找找拍夜景的角度吧~”
从十束那边传来了推开门的声音,似乎是年代久远的铁门,在转轴的地方生锈而不太方便推开,嘎吱嘎吱的沉重声音不知为何放在深夜听起来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简直就像是正在推开地狱之门一样……
内心的不安越发沉重,宛若被什么追赶着一样,铃姬一下子朝前飞奔了几步,连带着草也下意识跟着铃姬加快了脚步。
“怎么了?十束那边不是都说了那个可疑的女人已经不见了吗?怎么你反而更着急了?”
“感觉很糟糕……好像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肩膀,虽然不再是王,但是对于情绪的感知力却依旧敏锐。铃姬一脚踹开了在楼梯边堆放的杂物,整个人都像是被逼迫到极限的动物那样紧绷。
“有什么……感觉很糟糕的东西……在这附近……”
脚步不停,螺旋的楼梯在夜色之中宛若择人而噬的黑洞,微弱昏暗的橘黄色灯光在这样寒冬的夜里没有丝毫暖意,只是徒劳的为漆黑的楼梯增加一些诡异的点缀。
而在楼梯的尽头,扭曲的迷惘的贪婪的无知的憎恶的那些感情全部像是漩涡那样搅和在一起,形成了怪异到无法辨别的复杂存在。
那是……什么啊……
终于爬完了楼梯,虚掩着的铁门被走在前方的铃姬一脚踹开,然而在那里等待着他们的,却是倒在冰凉地面上、从胸口那里不断蔓延出鲜红铁锈味液体的十束多多良。
“……十束?”
“多、多酱!!!”
亚麻色头发的青年就那样躺在地上,手边是他心爱的古董摄像机,镜头对着天台的栏杆那里,而木头的机身则被摔出了裂痕,一如它的主人那样在身上出现了致命的伤口。
顾不上别的什么,草冲过去跪在地上,小心的将十束抱在怀里查看他的情况,似乎是因为两人来的还算及时,十束还留有一些意识。
生怕十束就那样陷入永不苏醒的深眠,草慌乱的拍打着他的脸颊,试图让他保持清醒。
“喂……喂十束!别吓我!这个玩笑可一点儿也不好笑啊!!!”
从吠舞罗最初就存在的三人组里,草一直都任劳任怨的照顾着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学弟,对于十束这个一直都有些活泼调皮过头的家伙,草早就已经把他作为家人的弟弟那样来看待了。
在天台的周围还残留着些许奇异的波动,但是现在不管是铃姬还是草都没人有功夫去管那个……
“啊……草……哥,还……有铃姬……酱……”
“十束你坚持住,我们现在就送你去医院……不要死,真的……不要死!!!”
“阿勒……草哥怎……怎么,还……哭了啊……”
“多酱你别说话了,好好的给我保存点体力啊!绝对!绝对不会让你死的啦!!!”
“啊啊……铃姬酱,女……女孩子哭……起来……不可爱的……”
亚麻色头发的青年似乎努力想要露出微笑,但是失血的寒冷却让他的表情有些僵硬。冬天的夜晚实在是让人从骨子里觉得寒冷,而亲近之人的鲜血更是狠狠地刺激到了铃姬的神经。
在哪里,我还在哪里,看过别人的鲜血呢?
“别担心!救护车马上就到,所以再坚持一下……不要睡过去啊!十束!!”
被草近乎崩溃的声音唤回了意识,铃姬咬了咬下唇,然后按住了十束的肩膀。
鲜红的瞳仁像是在燃烧着火焰一样美得触目惊心,好似夕阳即将堕入深夜之前的绚烂,娇小的少女直视着十束的双眼,开口说出了祈求意味最强烈的言灵。
“【不要死!】”
似乎是被那份强烈的红色眼眸打动,十束勉强支撑着自己的意志,说出了临近昏迷之前最后想要让周围的人们安心的话语。
“啊啊……不会,丢下那个人的……啦……”
那抹艳丽之极的红色,和那个人的火焰可不一样。
尊的火焰,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美丽红色。
只是回想那个人的脸和那个人的火焰,就让人觉得无比安心。
所以……怎么可能会轻易……离开那个笨拙的king啊……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几天就要坐火车回学校了,不想走啊嘤嘤嘤,想要一直呆在能够随时上网的家里qaq
悲伤都快逆流成河了啦[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