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都看了眼段岭,眼里似乎带着别样的意味,伸手把段岭的头发撩到耳后去,认真地端详段岭。段岭瞬间感觉到,拔都像头狼一般地盯着自己。
但那眼神没有持续多久,拔都便又移开目光,似乎在犹豫某些事。
“那天你走以后。”段岭问,“发生了什么?”
他决定自己开启这个话题,他总觉得自从重逢后,拔都便有点不大自然,现在的模样,仿佛是他装出来的。
“你真想听吗?”拔都反问道。
“说吧。”段岭答道,“别装了,你蒙不了我的。”
拔都眼里带着一点醉意,看着段岭,说:“那你说,我现在在想什么?”
段岭答道:“你在想,要怎么用我换到河间、邺城和昌城,或者用我逼和大陈。”
“错。”拔都说,“再给你两次机会。”
段岭眉头微皱,说:“你在想我明明是太子,为什么会任凭蔡狗坐在我的位置上。”
“错。”拔都笑了起来,说,“这不是很明显么?郎俊侠没救下你,找了蔡狗回去扮成太子,以后好当皇帝。”
“他为什么这么做?”段岭隐约感觉到拔都似乎知道什么内情。
“我怎么知道?”拔都说,“你还是猜错了,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段岭想来想去,最后说:“你想放我走。”
“还是错。”拔都答道。
“那你在想什么?”段岭问。
拔都爬过来,单膝跪地,段岭则盘膝坐着,抬头看着拔都,拔都居高临下地看着段岭。
拔都手指抵着段岭下巴,让他抬起头,认真地说:“你还是不要知道了。”
段岭:“……”
拔都面容轮廓清晰,五官深邃,靛蓝的眼睛一如既往,眉目间充满了粗犷的味道,那表情仿佛对段岭又有点不耐烦。
这家伙是个记恨的人,段岭心想自己又不知道怎么惹到他了,总是一副对什么都不满的样子。
“这才是你的模样。”段岭说,“成天一脸别人欠你钱的样子,你在想什么?”
拔都深吸一口气,对段岭无话可说。
“我在想,如果现在就把你操了。”拔都说,“你会不会大哭大叫,恨我一辈子,哭哭啼啼的,像个小媳妇?”
段岭:“……”
元人总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对待战俘,在他们充满野蛮的习俗里,少年是战利品,且不分男女,元人仿佛把这种行为视作一种征服。逃出上京时,在鲜卑山被元军发现,段岭险些就被士兵拖到房间里上了。
“这样你就可以去朝你爹、朝那些千夫长炫耀,你把南陈的太子给上了是吗?”段岭讽刺道。
“不。”拔都说,“不是南陈太子,只是你。”
段岭一时间无话可说,抬起一脚,以膝盖顶着拔都的胸膛,说:“离我远点,拔都,你要是真这么做的话,你会后悔的。我可没听说有谁会操他的安答,腾格里一定会让你下地狱。”
拔都:“……”
拔都简直是作茧自缚,动起手来,段岭拿他没办法,动起嘴来,他不是段岭的对手。